第二章 攀登高峰离故乡（三十三）(1/2)
“解元郎，我发现了一个重大的秘密。”杨排风兴奋道。
“嗯？说来听听。”赵德昭可有可无道。
杨排风背着手，踱着方步道：“嘿嘿，你们男人呐，还不如我这个女子呢。你们不是拿黄文柄没有办法吗？我却探查出了关于黄文柄的一个惊天的秘密！”
“夸张了吧，还惊天。他小妾偷人了？还是他偷看寡妇洗澡了？”赵德昭调笑道。
“绝对比你说得还要劲爆！要不，我们作个交换：我告诉你秘密，这个秘密一定会让黄文柄欲仙欲死；你就纳了我们家姑娘为妾室，两全其美。”杨排风拿出大灰狼诱惑小红帽的招数。
“去、去、去，爱说不说。”赵德昭才不上当呢。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解风情。我们家姑娘不好吗？至少不比你那个秦小娘子差吧？不、不、不，打嘴，瞧我乱说的。”杨排风发现赵德昭的脸色阴沉下来了，只好讨饶。
赵德昭深呼吸了几口，平静道：“感情问题，不能乱说的。”
杨排风投降了：“算了算了，谁让我们家姑娘要我听你的呢。我还是告诉你吧。你还记得，县试后，黄文柄的侄儿黄周月、也就是你曾经的好友司马岚自杀了吧？”
赵德昭一愣：“这件事，和他有关吗？”
“太有关了、有关得不得了！我无意中鬼使神差到他坟墓去盗墓，结果发现墓穴里面埋着一方小碑，上书：‘爱子黄周月之墓……父亲黄文柄泣血书’！ 原来那明面上是黄文柄侄儿的黄周月，是黄文柄私生子、是黄文柄私通兄弟媳妇的私——生——子！”杨排风一字一顿道。
赵德昭跳了起来：“什么？这件事是真的吗？”
杨排风得意洋洋道：“我没拿一件东西走，恢复了原状。你可以派官府六扇门去掘墓，一定大有收获的。”
一句话惊醒梦中人！赵德昭一直觉得黄文柄有个重大的把柄，但也一直没想到在哪里；杨排风一番话，让他觉得豁然开朗：原来藏在这里！黄周月是黄文柄私生子这件事不好说，因为埋在墓穴的那方小碑可以被黄文柄辩解说成是被栽赃的；只是可以制造一些流言，来败坏他的名声。关键是赵德昭想起来了：黄周月的葬礼大大的僭越了！
黄周月的葬礼，赵德昭是参加了的，还被赶了出来。他的葬礼居然用衙役开道，卫所官兵扶灵！这可是布政使以上级别才可以享用的待遇，连黄文柄自己都不能用；黄周月的棺木是黄杨木，至少是知县级别的才能用、而黄周月是白身！当然也可以见黄文柄对黄周月父爱之深。
僭越，在历朝历代，都是不小的大罪；仅仅这两条，严重点可以置黄文柄于死地！当然这也是不容易的，毕竟还没有僭越到涉及皇家、而且黄文柄上面也有人；但让许文祥用心操作一番，让他罢官去职却是难度不大的。
赵德昭兴奋地使劲拍杨排风的肩膀：“好样的！”
杨排风五官挤在一起连退三步，大叫：“疼死我了！”
赵德昭笑道：“对不起，我太高兴了。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杨排风叫道：“不用欠我，要算在我们家姑娘身上。”
“好、好、好，算武媚身上。不过，一客不烦二主，还得麻烦你悄悄收集黄周月葬礼的证据。人证、物证。另外，你可以在街上找几个大妈、还有青楼里喜欢传是非的长舌妇，把黄文柄私生子的事情透露出去。”赵德昭道。
“那是我喜欢做的事情，回见！”杨排风一眨眼就不见了。
这个杨排风，比唐牛儿还好用，居然可以破案！
赵德昭快步朝许府走去。同时，流言开始传播，有鼻子有眼的；版本也越来越多，比如奸夫淫妇毒杀本夫，居然和西门庆、潘金莲毒杀武大郎一个桥段了、连王婆都出现了。当然，名字不敢用黄文柄，而是“某知县”！
门房将赵德昭请到前厅坐下奉茶，侍女进去禀报。许少游跑出来对下人吩咐道：“以后德昭公子来，直接进中堂。”然后拉着赵德昭的手进去了。
今天休沐，许文祥在书房练字，旁边放着那把扇子。他写的字体和柳妈妈（绾娘）差不多，原来柳妈妈的字就是许文祥教的。只不过男女有别，许文祥的刚劲，柳妈妈的柔顺。
“见过许伯伯。”赵德昭深施一礼。
“哦，是德昭啊。来看看，许伯伯的字怎么样。”
“刚劲有力，自成一体。”
“过奖了。在你这个变态天才面前，我可不敢称‘一体’。”许文祥放下毛笔，走到茶桌坐下；然后许少游招呼赵德昭对坐。
“今天，贤侄来有何要事？”许文祥问道。
赵德昭答曰：“许伯伯，我们不是一直拿黄文柄那厮没有办法吗？我的一个朋友偶然发现：黄文柄死去的侄儿，居然是他私通弟媳生下的亲儿子！而这件事还提醒了我：他为他侄儿、即儿子黄周月举办的葬礼，大大的僭越了。小子认为，这件事好好运作，可以拿下他！”
许文祥手一抖，差点扯下胡子！他兴奋地拍掌：“对呀，我们怎么都没想到这一层？哈哈，这叫灯下黑。因为官场上，婚礼、葬礼逾矩、甚至小小的僭越都有，但基本上是出于对父母的孝心，连皇上都默认的。但这件事，只是侄儿、还是白身，那就可以好好运作了。少游啊，你可比德昭大七岁哟，但心思可没有德昭缜密，学问也没有德昭高，你得努力啊。德昭，以后少游要靠你多多指点，甚至提携哟。”
两人同时道：“那是必须的。”说完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许文祥沉吟道：“不过，私生子一事，究竟没有证据。只有僭越一事，可以大肆炒作。可惜，这次不能置他于死地。”
赵德昭道：“小子已经派人在街坊和青楼流传这件事，可以恶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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