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攀登高峰离故乡（三十）(1/2)
第五十九回 闻惊变星夜兼程
鹿鸣宴热烈隆重，但包括赵德昭在内，所有举子都要显得斯斯文文，只能略吃几口、不超过一半，所以是吃不饱的。不少百姓士子集中在门前，待宴散之后准备抢宴；因为在人们看来，参加鹿鸣宴是莫大的荣耀，能分一杯羹就代表着自己或家人来年也可高中举人，是一种吉祥的象征。
当王元景宣布鹿鸣宴结束，赵德昭带众举子上前送别。王元景叮嘱道：“明年开春。早点上京，我会派幕僚帮助你办好会试手续。虽然你得了解元，也不可松懈，切记‘行百里者半九十’这句话。为师给你制定的目标是三鼎甲！”
赵德昭坚定道：“学生记住了。”
王元景点点头，带领官员们先行离去；然后赵德昭带领举子们离去。百姓们蜂拥而入、开始抢宴。
回到隆福客栈，刘五姐代表老板准备了丰盛的晚宴，这下赵德昭才真正吃饱了。
到了深夜，赵德昭准备练功。忽然，响起了急促的拍门声。赵德昭出来打开门，却见许少游焦急地冲进来，一把关上门：“德昭，刚刚我父亲派人来，说临江城出大事了！青龙帮惨遭灭门，赵宅遭受冲击。其他事情，暂时没细说。要我两快速赶回去，我父亲也在往回赶。”
赵德昭一听，大脑里“轰”的一声。顿时张口结舌、脑门上汗珠大颗大颗滴落。他身子摇摇晃晃起来，咬牙切齿抓住许少游：“我，我娘亲，怎么样了。”
许少游大叫：“痛、痛死我了。德昭，快松手。”
赵德昭松手：“少游，走，我们快回去。”
许少游道：“现在已关城门了，我们也出不去了。不过，我准备好了两匹马，路引也准备好了，明早我两快马回去。东西交给汪康年和胡金堂，让他们带回来。”
“好、好，少游，谢谢你。”赵德昭眼泪都快下来了。一听到赵宅遭受冲击，他就想到母亲那柔弱、无助的模样，心里疼得像刀割一样！他急迫地要赶回去，保护自己的母亲；谁敢动他母亲一根头发，他一定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许少游也很着急，他感受到父亲也遭受到打击，也急切地想快点回去帮助父亲。他向赵德昭告辞，过去唤来汪康年和胡金堂，安排他和赵德昭走后的事情。
这一夜，对赵德昭来说是个不眠之夜（许少游也一样）。他练功也不成、睡觉也不成；坐起坐不稳，站起晃晃悠悠。此时，用内心仿佛滚油煎来形容太恰当了。
东西都收拾好了，准备交给胡金堂他们。他自己收拾紧凑：内穿紧身衣，外套解元服，头戴簪花帽；左手腕绑着匕首，背上背着倚天剑；腰带里是五百两黄金、一百两散碎白银和元气丹。他跑到门外，看着东方，希望快点出现晨曦。
忽然，拍门声再次响起。他赶快打开门，是许少游带着汪康年、胡金堂进来。许少游道：“把行李交给他们。城门还有半个时辰开，我们马上走、去城门等着。”
赵德昭赶忙将考篮等行李交给汪康年、胡金堂，请他们照顾好大青骡，就和许少游匆匆忙忙走出来。
来到大堂，刘五姐交给赵德昭五十两金子：“解元郎，这是退你的房费。”赵德昭谢了，接过放好。
门外，许少游的随从牵着两匹黑色健马。许少游叮嘱道：“我和解元郎先走，你们带着东西，护送汪、胡两位老爷，后面接着赶回来。”随从拜应了。
紧接着，赵德昭和许少游翻身上马，两腿一夹：“驾～”健马快步向着南城门跑去。
到了南城门，还差半个时辰到开门时间。许少游和赵德昭一样着急，给城门官给了二十两银子，并验看了路引；城门官就和士兵一起打开了城门，两匹健马一下子冲了出去。
回程的道路，赵德昭比较熟悉，就在前面带路。他阴沉着脸，狠狠地抽着健马臀部，健马狂嘶着向南飞奔！
许少游在后面大叫：“德昭，不要抽太狠了，马跑废了就麻烦了。”赵德昭才略缓一缓。
黑夜中，两匹马风驰电掣地跑着，卷起两股长长的烟尘。
太阳升起来了，照在赵德昭左脸。此时的他，眼神像噬人的恶狼；牙关紧咬，汗水也不流了。马术比他好的许少游，居然也赶不上他的速度！而且，赵德昭的马术，一下子赶上来了。
赵德昭不流汗水了，内气涌动，又感觉到了突破的可能。但他知道这时候突破不是好事，强力压制着不要突破。而健马却一身汗水淋淋的了，并且喘着粗气、嘴里开始吐着白沫。无论赵德昭怎么抽它，速度还是慢了下来。
许少游追上来，气喘吁吁道：“德昭，我们心情一样，但欲速则不达；前面驿站，马也要休息一下，补水、喂些草料。就是我，也要休息一下了。”
赵德昭无可奈何，只好放慢了速度。健马的状态好转了，喘气变轻，没再吐白沫。还好，远远地，看见了山阴驿站。
来到驿站，驿丞迎了出来，他和驿卒牵住健马。赵德昭和许少游下马，丢过十两银子：“麻烦给马喂水、草料，还有黑豆和鸡蛋。给我们上一大桌饭菜，肉要多。”就和许少游进入驿站，自己净手、洗漱、喝水。
驿丞大喜，命驿卒牵马去后槽，自己跑去安排伙食。
半个多时辰，饭菜流水似的摆上桌，还有一壶好酒；驿丞亲自给他们酒碗倒上酒：“赵老爷，祝贺您高中解元；许老爷，祝贺您高中举人。还要谢谢赵老爷赏，怜悯我们下人。”
赵德昭的心情也稍稍平静下来，和许少游端起酒碗：“谢谢老兄，请和我们一起干了这碗酒。”三人碰了一下碗，一饮而尽。
接下来，二人开始大吃起来。许少游也饿坏了，比平时吃得多多了。赵德昭更是厉害，饭菜消减得飞快。堪堪半个小时，一大桌饭菜就实现了光盘行动！
驿卒收拾完，驿丞问道：“两位老爷今天要住宿吗？”
赵德昭道：“不住宿了。麻烦老兄您给我们准备些干粮和水，我们要连夜赶路。”
驿丞拱手道：“最近，山里面大黑熊出没，伤了好些人性命。我们都出了榜文提醒，来往客商都是结成大的队伍，持刀枪棍棒戒备。你们才两个人，太危险了；不如等一下，看有不有商队，结伴而行。”
许少游有点犹豫，看着赵德昭。赵德昭思考了一下，坚定道：“少游，你可以在此等待。我，不得不赶路。因为，娘亲处于危险之中；我是她惟一的指望。”
许少游大声喊道：“你说什么话！我是胆小的人吗？我不怕，一起走，大不了死一块儿！”
赵德昭感动地握住他的手：“好兄弟，讲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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