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攀登高峰离故乡（二十八）(1/2)
第五十五回 乡试圆满结束
回到隆福客栈，天色还早。大家聚集在赵德昭小院，纷纷报出自己的文章情况。赵德昭仔细聆听，最后笑着作结论道：“看来，这次我们四人，必中！”
大家兴奋地叽叽喳喳起来。
许少游道：“这次我们幸亏有德昭事前指点，号舍没有因暴风雨而损坏考卷，我也有信心中举了。没说的，金堂，你去刘五姐那里打个招呼，今晚我请客，大吃一顿。只是，我们不饮酒，明天还要考第三场。”
众人轰然叫好，胡金堂快步跑出去……
贡院內帘官宿舍单间，王元景躺着，三夫人在给他按摩。
“老爷，妾身见你今天心情特别的好，有什么开心事吗？”三夫人按摩的力道时轻时重，富有韵律感。
王元景舒服地哼哼了几声，闭着眼睛惬意道：“确实有一件好事。我发现了一个惊世之才，文章，诗词，比之进士也不遑多让。第三场策论再考完，我就可以知道他是否是经世之才了。”
三夫人温婉地微笑道：“哟，妾身还从来没见老爷这么夸过人。如此说来，那秀才就是老爷的得意门生了哦。”
王元景舒服地哼哼道：“是的。啊～夫人，再加点力度。左边，多按摩几下……下边，揉一揉……”
就这么按摩了好一会儿，王元景的疲劳完全消散；而三夫人却累出了一身香汗。
“夫人，辛苦你了。”王元景先给三夫人擦了下额头的汗珠。他握住三夫人的玉手，发觉手指上面已经有了厚厚的茧子，那应该是作女红留下的。
三夫人感觉王元景在抚摸她的茧子，心里甜甜地道：“老爷，妾身就喜欢作女红。孩子们在成长，衣服一天一个样；加上很淘气，衣服容易破损，所以换得很频繁呢。还有大夫人和二姐，她们都亲自在为孩子们做衣服。”
王元景轻轻把三夫人搂在怀里：“为夫有你们三个，真幸福。”
三夫人温柔地抚摸王元景胸口：“只要老爷心情舒畅，仕途顺利，妾身几个更觉得幸福。”
其实一个人若是看到了美好的事物，他是很想和人分享的。所以善解人意的三夫人把话题悄无声息引到科考上：“老爷，您说的那个秀才，有何不同凡响之处呢？”
王元景话匣子一下子打开了，滔滔不绝道：“嗯，对了。刚才为夫说的那个惊世之才，八股文做得好，很合为夫的风格。他有篇八股文，实际上可以作为天下读书人的典范！比如：……是其以吾心为重，而以吾身为轻。其慷慨激烈以为成仁之计者，固志士之勇为而亦仁人之优为也……你听听，如果读书人都如此，还会有贪官污吏、还会有大辽入侵、还会有流贼肆虐吗？他的诗，更是惊才绝艳、而且禅意十足！你再听听：手把青秧插满田，低头便见水中天；六根清净方为道，退步原来是向前。”
三夫人递过茶杯，王元景一饮而尽，继续道：“这诗，为夫感觉此人一定历经世事沧桑，官场沉浮、啊！不对，他才是秀才，怎么会历经官场呢？但没有历经官场，怎么会写得出来‘退步原来是向前’这样感慨万千的佳句呢？还有，‘低头便见水中天’，低头并不是认输，见到的却是更高的天！难道，他的长辈是在官场里跌宕沉浮多年吗？不可思议、不可思议。”
三夫人适时插话道：“老爷，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天才的。”
“呵呵，夫人提醒了我。是的，这个秀才一定是天才，而且应该是官宦子弟。为夫估计，他家长辈可能被冤枉罢官了；而且他可能有三十余岁，考试也考了好几届了。所以他感悟这么深刻。”王元景下断语道。
三夫人也表示认同。因为平民子弟，没见过官场，也确实难以写出这等血泪凝成的经验之谈。
“六根清净方为道，这句话最对为夫的心境，是全诗最有禅理的一句。唉～看破红尘，超然物外；他才写得出这等金句。而且不可更改，当为吾一字师矣。”王元景握紧三夫人的手坐起来，流露出钦佩的眼神……
隆福客栈许少游小院，刘五姐给他们安排了丰盛的筵席。针对赵德昭的饭量，专门上了一只烤全羊。大家刀筷齐上、手指沾油、胡吃海喝。他们都很理智，因为明天还要考试，所以喝的不是酒，而是鲜榨的果汁儿。
本来话题还在明天的第三场策论考试。可是几个男人在一起，话题不知不觉又转到女人那边去了。
“德昭，武媚姑娘对你一往情深；我怎么看起来，你对千娇百媚的她，似乎有点若即若离呢？”汪康年问道。
“对呀，我蹭你的名头见了她，她把我当空气、弄到红袖那里去了。却对你，啧啧，又是剥莲子肉送你进考场、又是泡参茶接你出考场！看到她对你怎么深情，我的小心肝直疼啊。”许少游做出“西子捧心”状。
赵德昭苦笑道：“不是我不喜欢美女。少游，你没有发现不对吗？比如那武妈妈，在武媚面前，不像是老板鸨母，更像是毕恭毕敬的下属。而……”赵德昭没有说下去了，因为下一句就是“这些人都是武林高手”，他要保密自己会武功的事。
许少游仔细一想：“咦～还真有点那个意思。你是说，她们别有所图？”
赵德昭道：“我就担心，这不是馅饼，是陷阱。”
汪康年紧张道：“会不会，她们是贼匪的暗桩？”
赵德昭沉吟道：“是不是贼匪还真不好说。至少，不是单纯的青楼，应该是某个势力的分堂吧。”
胡金堂笑道：“还是德昭心细。我们对漱芳斋，也得小心了。不说了，烤全羊正好进味儿了，开干！”
于是，众人满头大汗地吃起来。而赵德昭双手齐飞，一只烤全羊一大半进了他的肚腹。
八月十四凌晨，大家一起再次来到贡院大门。
今天，贡院前人更少了。暴风雨淘汰了不少的考生，好在，他们明年还有机会。
武媚的香车一如既往地等待在那里。今天，她破天荒地走下车来，亲手把莲子肉交到赵德昭手里：“昭郎，行百里者半九十，最后三天，妾身等待你的好消息。”说完，她大胆地拥抱住赵德昭，在他脸颊印上香吻。
仅仅从武媚这些举动，赵德昭还是有点心动。他也在武媚俏脸上回吻了一下：“媚儿，你真好！”听到这句话，武媚眼睛里都要滴出柔柔的春水了。
这次，许少游他们没有露出羡慕嫉妒恨的表情。
进入贡院，赵德昭的位置又换了（其他人也一样），越来越靠近交卷的地方。至少厕所的臭味儿到这里已经稀释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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