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攀登高峰离故乡(二十七)(1/2)
第五十三回 韩红拂落草为寇
八月上旬,闽越的群山,闷热异常;空气中湿度极大,似乎一会儿脸上就蒙上了一层水滴。
经过大半天的积累,忽然,下起了瓢泼大雨。那大雨像是银河底破了个洞,银河水倾泻直灌下地来。
昏迷中的韩红拂被雨水一激,打了个冷噤,醒了过来。她费力地坐起来,发觉右手还握着软剑;用左手摸摸身上,只穿了黑色紧身衣,被大雨打得精湿;而且破破烂烂,露出大片的肌肤和醒目的伤口!好在流血已经止住。她那件标志性大红色外衣在打斗中不知道扔哪里了。
她一转头,吓了一跳!一个男人躺在那里望着她,眼睛里凝固着“百思不得其解”的眼神。再仔细一看,他脸上没有一丁点血色。咽喉处有一个穿透性血洞,血流了一大滩;似乎大雨前就已经凝固,所以多数没被雨水冲走。
韩红拂想起来了,他是一个高手、比她的境界还要高一个小级别。韩红拂没有赵德昭那么妖孽,不能越级作战。当时她已经岌岌可危,只是看似赤手空拳的她,抓住了他不到一秒钟的松懈,用暗藏腰间的软剑一击致命!
再看天色,已经是傍晚。大雨还在下,能见度极低,超过五步就看不见了。
“咕、咕、咕~”韩红拂肚子叫起来了。她没有办法,只好在那个高手的尸体上“搜检”。此人没带多少金银,只找出来二十五两银子;身上的干粮倒是有很多,都被雨水打湿了。还带有一个酒壶,估计装着两斤酒。还有打火石等细琐物件。
韩红拂过去过了很多年苦日子,所以也不嫌弃,就着雨水吃了一半的干粮、喝了半壶酒;剩下的干粮和酒也缠在自己身上。她再找到了高手的宝剑,是把好剑。韩红拂就挎在腰间了。
高手的麻色长外套还很完整,韩红拂也不计较是死人衣,剥下来自己穿上,却变成了半截短衣:他比韩红拂矮多了。
搜检完,韩红拂一脚把高手尸身踢下万丈深渊。
“现在,我得找个山洞避雨。老是淋雨会得病的。”韩红拂也不知道该怎么着,就胡乱地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这场大雨其实救了韩红拂。因为杀手集团找了一条狗,嗅了嗅韩红拂的大红色外衣来追踪她。可是大雨消除了韩红拂的一切气味痕迹,他们连高手的尸体都没找着。索性就拿韩红拂的衣服回去交差,就说把韩红拂打下万丈深渊了。
韩红拂乱走了很久,终于找到一个倒岩坎,下面勉强能避雨。她想反正没人,就脱下全部衣服,使劲拧干。然后就坐在倒岩坎下面运气疗伤,同时检查身上的伤口。
韩红拂的皮肤不是娇嫩雪白的,而是呈小麦色带微黑的。皮肤质量非常好,摸着细腻、坚韧,富有弹性。此时,她的皮肤上布满大大小小的伤口;由于她一直是亡命地向前冲,所以伤口都在前面,约有二十余处!当她冲出重围,杀手都追不上她;只有一支箭射在她背上,但她在向前飞跑,箭力度不大、入肉不深,不到一寸,跑动中自己就掉了。
不得不说韩红拂高大壮实的身躯的好处,就是肉层足够厚、能量蓄积足够多!这些伤口都是外伤,搁一般人身上,早就筋断骨折、胸腹刺穿。而韩红拂这些伤口看起来大,深可见骨、皮破肉翻、血淋淋的很是吓人,其实都只是在肌肉里。最危险是高手刺在她心脏部位那一剑,如果不是韩红拂峰峦巨大、成了肉质“护心镜”,早刺进胸腔了、而不是堪堪只挨到肋骨!也就是那一剑,让那高手很是得意,松懈了一秒钟而送了命。
心思单纯的韩红拂,没想到其他,而是有点小担心:“小贼看到我身上这么多伤口,会不会嫌弃我?哼!你要是敢嫌弃我,我老大耳刮子抽你。”
抚摸着峰峦上那道吓人的伤口,韩红拂不禁想到和赵德昭在一起的情景,不禁嘴角露出温柔的甜甜笑意。
忽然,她闻到一股怪味儿,发现是自己头发里散发出来的。这股味儿,连她自己都有点嫌弃了。她看见倒岩坎边有一处水流像小瀑布,跑过去解开头发,痛痛快快洗了个底掉。
洗干净头发和身子,女孩子天生的羞涩使得她也不愿意赤身露体,就穿上了湿衣服、扎好了头发;盘膝坐下,开始用内气烘干了衣服和头发。
下一步,就是疗伤了。赵德昭送她的丹药小瓶珍藏在腰袋里,她服下一颗;随着内气运行,炼气境界步步提高,伤口以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
这次她差点是十死无生,经过了最危险的生死考验。这样的考验,肾上腺素大爆发,对境界的提高有极大地助益。韩红拂运行内气,浑身关节在噼里啪啦如爆豆般乍响;内气如海洋潮水,一浪高过一浪;经络被疯狂地拓宽,带来撕裂般痛楚。这痛楚使得她头上滚落如黄豆般大的汗珠,她咬紧牙关,忍受着那突破前的炼狱般考验。
终于来到重要关口:第九条经络第一道大关口!在内气的鼓涌下,那关口摇摇欲坠;终于,韩红拂奋力一闭气、大喝一声“破”!第九道关口一溃千里、应声而破!同时她头顶冒出一股青气、浑身散发出无敌的气息。
她再次领先赵德昭一个完整的小级别。
“小贼,我好想你。你给我的软剑救了我的命,给我的丹药疗好了我的伤,还帮助我突破了。下次见到你,我一定要把身子给你,给你生儿子。”韩红拂下定了决心。这时候,粗线条的她,没有多地想她的爹。
她寻思:“还是要找个山洞生火,打猎吃熟食。再找到回家的路,回去见我爹和小贼。”
她不知道,她爹已经被害了;而她要再见到她的小贼,已经是在十年之后了。
好在她不是一个多愁善感、伤春悲秋的小女子;而是一个心思简单、大大咧咧的女汉子。她一门心思认准赵德昭,其它的,她还真没有去多想。
突破之后,她感觉身上黏糊糊的、很难闻,那是洗筋伐髓渗出的杂质。她无法可想,只好再次脱下衣服,去小瀑布那里洗干净头发、身子和衣服。接着再次穿上衣服,盘膝坐下,调动内息烘干了头发和衣服;然后练起了赵德昭教给她的龟息功,进入了冥想状态……
大雨还在哗啦啦地下,夜色黑沉沉的,伸手不见五指。狂风继续呼啸,偶尔有树枝被刮进倒岩坎。好在韩红拂运气选择的位置绝佳,风雨暂时影响不到她。
进入冥想状态的她,渐渐感觉不到风雨的声音。她的灵台清澈,神智空灵。原先如潮水鼓涌的内气,变成了涓涓细流,修复着她突破带来的副作用损伤。这方面,她不如经过佛道洗礼的赵德昭,他可以润物细无声地自然修复经络。
大雨开始变小,声音由哗啦啦变成淅淅沥沥。到了凌晨,完全停了下来。大风吹散了云层,夜空挂着皎洁的弯月、点缀着漫天繁星。甚至一些不知名的鸟儿也飞了出来,发出“啾啾啾啾”清脆的啼鸣。
倒岩坎顶壁凝结了一颗水珠。这水珠越来越大,终于在顶壁挂不住了,悄然落下;恰好掉在韩红拂额头并顺着额头流下,端端正正流到鼻梁、鼻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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