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纨绔少年的浪子回头（五十）(1/2)
第九十九回 救得母亲消隐疾
凌晨，赵德昭醒来，感觉全身元气恢复了。
昨晚，赵德昭几乎把老丈家里的食物都吃完了！粟米、小米，仅有的一块腊肉，还杀了一只鸡！老者一家呆呆地看着他胡吃海喝，想不出他那不算胖的小身板怎么装得下这么多食物！
当然，赵德昭拿出了一锭十两的银子；老者不收，赵德昭坚决塞进了他的怀里。
老者家不大，没有多余的房间。赵德昭不愿意打扰他们，就在柴房睡。老者还是给了他一床破旧的被子，对付了一夜。
没有打扰老者一家，赵德昭悄悄地闪身离开。来到官道，向着南方飞奔。
终于，远远地看见临江城。赵德昭泄下了憋着的那一口气，慢慢地走进城去。
回到家里，赵九叔、李四娘、锦儿，还有留值的女大夫、女学徒，都吃惊地看着狼狈的赵德昭。
赵德昭把两个瓷罐交给女大夫，女大夫赞叹道：“孝感动天！”
李四娘赶快去给赵德昭端来准备好的饭菜。饿狼般的赵德昭，直接抓起猪蹄膀使劲地啃、咬、吃；家里人见惯不怪，女大夫和女学徒吃惊得张大了嘴、久久闭合不了。
在赵德昭吃饭的同时，锦儿去准备洗澡水和新衣服。
女大夫和女学徒开始配药。她动作娴熟地把其它药一一投进药罐，然后倒入适量的阴松露；再用锋利的小刀把熊掌分割成均匀的小块，捻起一块放进药罐。然后把药罐放在文火上熬着。李四娘在旁边仔细看着，记下每一个流程、步骤。
她吩咐赵德昭：“弄些冰雪来，把阴松露和熊掌小块冷藏。以后按我的动作配药、熬药。”
赵德昭和李四娘牢牢记着，吩咐赵九叔赶快去办。
一会儿、大概半个小时，药熬好了。女大夫把药倒入瓷碗，赵德昭接过，李四娘上床把昏迷的赵李氏扶起，半靠在她身上；女大夫掰开赵李氏的嘴，赵德昭用小勺子，一点一点给母亲喂药。
赵李氏昏迷着，牙关紧咬、药吞不下去。赵德昭把药碗递给女大夫，自己运起内气、一只手掌抵住母亲的背心、一只手掌按住母亲的头顶；然后从两个穴位把内气缓缓输入母亲体内。一会儿，赵德昭头上冒出淡淡的蒸汽、身子颤抖着、汗流浃背；而赵李氏终于牙关松动、可以把药吞下去了。
内气消耗太大，赵德昭昏倒在床上，大家让他就与母亲躺在一起。李四娘指挥锦儿给赵德昭脱下破烂的衣服，擦洗他脏兮兮的身子、梳理他乱糟糟的头发，给他换上新的小衣，他都没有一点反应、睡得死死的。
第二天，赵李氏醒来，觉得心里好受些了。她一转头，看见儿子睡在她身边，打着可爱的小呼噜。近距离看着儿子的脸，赵李氏眼前幻化出赵德昭从生下来一步步长大的各个年龄的小脸。她不禁伸手轻轻爱抚儿子，满脸都是柔情和慈爱。
回头看时，李四娘和锦儿坐在床边打瞌睡，锦儿嘴角还流出了亮晶晶的口水。赵李氏动了动发麻的身子，李四娘一下子惊醒了，她开心道：“小姐，你好些了吗？”
锦儿也被惊醒了。她揉了揉眼睛，擦干了嘴角口水，迷迷糊糊道：“主母，想吃饭不？”
赵李氏生怕她们惊醒了儿子，嘘了一声：“扶我起来。”
于是她在李四娘和锦儿服侍下，轻手轻脚地起了床、穿好衣服。然后由锦儿扶着，走出卧室；关好门，来到堂屋。
女大夫欣喜道：“夫人，你看起来好多了。”
赵李氏一个万福：“多谢先生，不知如何称呼？”
“老身娘家姓孟，都称老身为孟婆。”孟婆回了个万福。
“多谢孟婆，我好一些了。不过，我有些疑问，只不过一次磕碰，怎么昏迷这许久？”赵李氏有点疑惑。
孟婆以目示人，其她人等懂事地出去，留下二人单独叙话。
孟婆道：“夫人，你不知道你有隐疾吗？”
赵李氏大惑不解：“平时我好好的，没什么感觉呀。”
孟婆叹息道：“夫人，你和先相公，感情很好吧。”
赵李氏微红了脸：“嗯，他只宠爱我一人，从不他顾。”
孟婆道：“夫人，你是十六岁生的小公子吧。”
赵李氏嘴角噙着微笑：“是的，顺产呢。这孩子，没折腾娘。”
孟婆低声道：“小公子孝感动天，为了给你寻药，九死一生。老身说句隐秘的话，夫人不要见怪：你，是不是还在月子里，就和你先相公，那个，那个了？”
这下赵李氏脸红透了、几乎要滴出血来。她期期艾艾道：“孟婆，这个，说起来，好羞人的。”没有否认就是承认了。
“你们年轻人呐，干柴烈火，控制不住自己。你就是那样留下了隐疾、导致体内产生了恶物（发炎产生肿瘤）。这个恶物慢慢生长，会要了你的命的。而且，体内有了恶物，你再也不能怀孕生子了。这次，你摔倒，是不是肚腹撞到什么尖锐物了？”孟婆像个推理侦探。
“嗯，是的，一把凳子角。当时疼晕过去了。”赵李氏恍然大悟，怪不得自己后来怀不了孕，原来是这个原因！这个时候，她心里居然冒出来责怪相公赵建文的念头了。
“这就是了。恰好那凳子角撞的部位就是恶物，它一下子撞破了，造成你内出血。不是抢救及时，恐怕……但是有句话叫‘破而后立’，只要及时抢救、医治，会彻底清除掉恶物，你也可以长命百岁的。这次，你有个好儿子呀，冒着生命危险，为你找来了关键的两味药引子；再配上我们杏林堂为皇宫大内研制的秘药。等会儿，夫人就要去坐在恭桶上，排除那些污秽的东西；好好清洗，这个过程要持续一个月……药都配好了，夫人可以高枕无忧了。”孟婆说完了，长出一口气。
赵李氏眼含泪花，她可以想象儿子为了她，经历了多少生死绝境！因为儿子从来没有白天了还睡得这么死、都惊不醒，脸上和身上惊心动魄的伤痕，看得赵李氏心肝儿疼极！疲惫至极的脸色也是那么明显。
当然，她对孟婆也感激不尽。人家弄来了大内绝妙好药方，可以清除恶物、根治隐疾，那可是有钱也不一定买得到的。
这件事情上，赵德昭很感激黄文柄。
赵李氏唤来李四娘：“孟婆先生，虽然治疗费用只有人出，但我还是要给您和小姑娘包个红包，请不要推辞。”
孟婆笑道：“好，这个是讨个吉利，老身收下了。我那女徒弟就留在贵宅，待一个月后再回去。”
李四娘拿出六个红包，里面都是两颗金瓜子。杏林堂大夫和女徒弟一视同仁，皆大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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