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青云有些失落，但也只是一闪而过。
她清楚程斯元心中一直有一个人。原本曾经怀疑过那个人是不是自己，总是难以确定。
“她像我吗？”黎青云问道。
“你像她。”程斯元看着她，眼底弥漫着笑意。
“那你为什么会接下龙马集团？”
“江湖道义。”程斯元轻笑一声，不知道为什么，黎青云耳畔响起那首《沧海一声笑》来。在她这里，程斯元一直是仙风道骨的。她喜欢武侠，觉得程斯元如果在金庸世界一定是黄药师那样的人物。
“龙马集团是我和龙眠舟一手创立的，很多员工我都认识，跟了我们二十多年了。从年轻力壮到当了爷爷的都大有人在。这两年龙马文化的操作我见识了，实在是不忍心让他们遭受这些。”
“那不应该是龙眠舟赔的吗？”
“即使是龙眠舟，我与他也是有情义在的。我的业，我还了。他的业，他未来也会自己还。”
这个“业”，来得很快。
一夜之间，作为“干儿子”的霍紫东失去了一切。
剧组已经催了他十来遍，他只呆呆坐在电脑前，看着一条一条的热搜。
微信上，他给“干爹”发的微信已经无法接收，他被拉黑了。
双目猩红，刚回炉重造的下巴假体又疼了起来。
八年，他从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年，变成现在这样的乖戾、嚣张。全拜他龙眠舟所赐。
他夺走了他的童真，却也给了他呼风唤雨的底气。
过惯了这样的日子，他又怎么能全身而退？
他又凭什么抛弃自己？
他说过，一切产业给他。
现在呢，一切产业归零，他带着全家卷款跑路，唯独丢下了自己。
霍紫东冷笑一声，将酒店房间的物件一件一件砸烂，拍门声响了又响，他也不理。
一通发泄后，他将手机放在支架上，打开了直播。
“龙眠舟！你这个老骗子！老gay！我要实名举报你，猥亵、侵犯未成年人，我从13岁就跟了你，被你多次侵犯、猥亵、哄骗。你说用龙马集团补偿我，现在呢？龙马集团就剩一个空壳子了！还他妈不是我的！”
直播间很快涌入大批观众。
【什么情况？龙眠舟是Gay？性侵未成年人？是我知道的那个龙爷吗？】
【他不都70了吗？还能搞动？】
【害，做0就是纯享受了。】
【我有一个朋友，之前在龙马文化上班，这个事情好像是真的，他们不避人的，很亲密。】
【我靠，兄弟，展开说说！】
【瓜子、饮料、矿泉水，这位乘客脚让一让啊。】
霍紫东拿起身份证，放在镜头前。
“我霍紫东，实名举报，龙马集团董事长龙眠舟，猥亵、性侵未成年人。他与我保持不正当关系十余年。我有视频、音频和他亲手所写保证书为证。”
【好家伙，这身份证照片是一个人吗？脸上do太多了吧？】
【这是换头了。】
【他下巴的假体很明显。】
【他是不是前两天爆出来被黎慎揍的那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