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瑾瑜踏入屋内,只见柳寒笙正端坐于床上,聚精会神地看书,林瑾瑜不禁眉头微皱:“受伤了就该好好休息,不要再看书了。”
柳寒笙却调皮地回应道:“哥哥不是常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吗?看书还能缓解疼痛呢。”
“噗,看起来倒是没什么大碍,还有心思打趣我。”林瑾瑜忍俊不禁,伸手轻轻捏了捏柳寒笙的鼻子。
“本来就没事,哥哥,你可知道我十二岁那年,被爹爹用鞭子抽的浑身都是血。
当晚还发起了高热,大家都以为我要命丧黄泉了,谁知第二天我依旧能上山砍柴。”柳寒笙自豪地笑着,仿佛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林瑾瑜望着如此轻松谈论这段经历的柳寒笙,心头一阵刺痛,他抬手轻抚着柳寒笙的小脑袋,柔声说道:“寒笙真是坚强,不过答应哥哥,以后咱们不要再这么坚强了好不好?”
柳寒笙的笑容更加灿烂了,他用力地点点头:“好,我听哥哥的。”
这笑容在林瑾瑜眼中却显得格外刺眼,他心疼地问道:“寒笙要是心里难受,就跟哥哥讲一讲。”
难受?柳寒笙心中暗自思量,难受吗?似乎并没有太多难受的感觉。
自幼便对家人不抱有期望,也深知他们的本性,自然不会感到难受。
况且现在很好了,老天爷待他不薄还送了瑾瑜哥哥过来给他。
然而,看着林瑾瑜那满脸心疼的模样,柳寒笙还是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他垂眸的瞬间,却敏锐地发现了林瑾瑜衣角的一滴鲜血。
他立刻仔细打量起林瑾瑜,见他身上并无伤口,这才松了口气:“哥哥方才是去了里正家,还是裴家?”
林瑾瑜不禁挑起了眉毛,有些惊讶地问道:“寒笙怎么知道?”
柳寒笙心中暗自欢喜,是为了我吗?傻瓜,何必与那些人置气呢?
柳寒笙并未回应他的问题,只是歪着头沉思片刻后说道:“在村里,我并未得罪任何人,若真要细究,恐怕也只有裴六了,再或者就是周涵,平日里看我的眼神总是怪怪的,说话也多半是夹枪带棒的。我爹娘此番前来,多半是与裴家有所牵连。”
林瑾瑜不禁暗自感叹,柳寒笙这察言观色的本领,着实厉害。
林瑾瑜凝视着柳寒笙,犹豫片刻后说道:“寒笙,你愿意与他们断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