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地方阵兵,万岁!
泰拉王座在上!泰拉王座在上!”
——欧林·皮尔斯(欧尔佩松的孙子,泰拉围城战期间死于安格隆的攻击之下)
......
没人知道埃莱克提奥和德莱厄斯究竟谈论了什么,这两个帝国的战士将其他人都驱逐到了房间之外。
或者说一个是帝国最有威望的战士,一个则是帝国最强大的战士。
在他们真正见面的时候,“最有威望”和“最强大”就已经完全地分开了,诺克萨斯之手仍然高贵,仍然受人敬仰,但黑色圣堂马上就会用诺克萨斯古老部落的特性——诺克斯克里的武力,让德莱厄斯确切地认识到面前的战士不为其他,只为征服。
两个承载着不同重量的灵魂终于在命运的作用之下相遇了——一个是浸透帝国荣光的血色战斧,一个是镌刻帝皇箴言的移动圣龛。
他们之间横亘着两个宇宙的距离。
没有战吼,没有礼赞,唯有战靴碾碎地砖时迸发的火星在穹顶下起舞。德莱厄斯的肌肉纤维如绞紧的星舰缆绳鼓动,粗糙的皮肤下奔涌着令基因窃取者都嫉妒的生命力。而黑色圣堂的巨人始终以国教壁画中圣徒的姿态矗立,直到对方突进的罡风掀动了他的垂布。
快,但没他快。
但这足够让他感到满意。
没有恐惧,反而选择主动接近我吗?埃莱克提奥想着,然后侧身躲开了德莱厄斯的挥砍,他愿意给予这个凡人充分的尊重。
战士之间的交流本该如此,埃莱克提奥和德莱厄斯都深谙这一点,所以他们在那间宽敞的贵宾室内展开了一场近乎无声的战斗。
第一秒,陶钢拳头撕裂空气的尖啸让水晶吊灯炸成齑粉,但这只是一计佯攻,埃莱克提奥并没有进行实质性的攻击,但这佯攻仍然迫使德莱厄斯用狼狈的翻滚来进行规避。猩红的披风剐蹭着地面,好似被利刃剖开的动脉喷涌出的血瀑。
第二秒,埃莱克提奥捕捉到凡人瞳孔里燃烧的火焰——那是纯净战意,那种愿意为了自己的国家而奋战至死的战意。
他有些欣喜但愈发感到痛心疾首。
因为帝皇的天使早已在无穷尽的战争中得到锤炼,他们因为对异形和混沌的憎恶而挥动屠刀,一遍又一遍,直至死亡。
他们在无穷尽的战争中得到了启示,拥有了觉悟——忠诚不需要奖励,因为忠诚本身就是嘉奖。
他们在漆黑的宇宙中战斗,是为了人类之主,是为了人类帝国,是为了人类
但德莱厄斯没有这种觉悟,因为帝皇的神恩并没有降临到这个世界。
但没有关系,他来到了这个世界,那么一切将因此改变。
第三秒,巨人抓住了德莱厄斯,并在令人牙酸的骨裂声中折断了这位凡人战士的左臂。而对应的,德莱厄斯从腰间拔出的小匕首则插进了他的胸甲裂隙中,不过那铁制品仅仅是正好卡了进去而已,甚至连他的内衬都没碰到。
德莱厄斯并没有因为骨折的痛苦而出声,他只是盯着巨人那猩红的窥镜,他输了,输得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