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正将空荡的竞技场烤成熔炉,埃莱克提奥的影子如黑塔投在沙地上。当他弯腰穿过拱门时,镶着铜钉的门楣被装甲刮出一指深的沟壑。某个正在打盹的守卫被金属摩擦声惊醒,手中的长矛当啷落地——矛尖还没碰到盔甲缝隙,就被圣堂屈指弹成两截。
这是什么怪物?
守卫并不知道埃莱克提奥,自从德莱文大人在几年前为不朽堡垒的人们上演了一场令人欣喜的处刑后,日益没落的雄都竞技场又兴旺了起来。而那些时不时来找麻烦的黑帮自然也销声匿迹,所以这个凡人只是尽可能地蜷缩在阴影里,希冀这位来者不善的巨人能饶过他的性命。
“德莱文在哪?”装甲共鸣腔震得守卫耳膜生疼。
“地...地下兽栏!”守卫颤抖地指着看台下方还没擦拭完血迹的铁门,“他说要给惊喜抛光......”
干燥的甬道弥漫着铁锈味和一种奇特的草药味,埃莱克提奥审视着那些囚室里的囚徒,最后在左侧第三间囚室发现了自己要找的人——德莱文正用军用匕首给某个昏迷的囚犯剃头,黑色的飘逸长发随动作甩出夸张的弧度。
“老哥!”德莱文光是听那沉重的脚步声就知道是雄都竞技场的“明日新星”来了,他随手将那把匕首丢在地上,然后拍了一下巨人那厚实的臂铠。“看看这宝贝!”他踢了踢脚边被铁链缠绕的甲壳,那些蛛网状裂痕被填满了彩色琉璃,“我用了几磅熔化的皮城产的玻璃,阳光一照能晃瞎观众的狗眼!”
埃莱克提奥弯腰将那把匕首捡了起来,然后塞回了德莱文的手上:“我要的不是妓院招牌,不需要那么花里胡哨。还有,不要随意将这把武器丢弃在地上,这会磨损它的刃口。”
“别这么严肃嘛!”德莱文掀开囚室角落的黑布,露出被铁钩吊起的巨型绞刑架,“等我把这玩意涂成金色,再挂上......这甲壳。”他突然压低声音,眼珠子四处乱转,像是想到了一个绝妙的点子。“我老哥德莱厄斯最讨厌的玩意。”
“幼稚的把戏。”
“但有用不是吗?”德莱文耸了耸肩,用靴尖踹了一脚那昏迷的囚犯,“那石头脑袋每次看到浮夸玩意都会皱眉——皱眉就会来竞技场——来了就会撞见你。”他突然凑近装甲裂缝,“话说你真要跟他合作?那家伙的斧头可比我的飞斧无趣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