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钢门上,伏尔甘斩杀火蜥蜴的浮雕在熔岩辉光中翻涌。原体虬结的臂肌挤压着怪物喉管,黑曜石雕琢的鳞片正随着岩浆管道的明暗起伏,仿佛那头神话般的古老生物仍在垂死挣扎。
康特注意到伏尔甘战锤的裂纹里嵌着真正的火蜥蜴獠牙——那是历代药剂师用猎物骸骨来进行的修补。
“把汗擦干净再进来,水汽会影响淬火精度。”莱德斯托的声音裹挟着金属锻打声从氤氲蒸汽中传来。
药剂师正站在环形熔炉前,六条机械臂从天花板的黄铜轨道垂落,协助他锻打一具焦黑的胸甲。火星溅在沾满机油的《肌体重构圣典》上,羊皮纸页间夹着的书签正随着敲击节奏震颤。
康特靴底碾过地面凝结的钢渣,在钨钢地板上留下了脚印:“我以为药剂师会用手术刀而不是锻锤。”
“我首先是一位工匠,康特兄弟。”莱德斯托用动力钳夹起胸甲,“你每次找我总是用这句作为开场白,难道你对药剂师这份神圣的职责有什么不满吗?”他将烧红的胸甲浸入冷却池,蒸汽吞没了半间屋子,“而且手术刀是凡人才会用的东西,如果我用那种东西的话,怕是连你的表皮都划不开。”
“..........你说得对,莱德斯托兄弟。”康特眨了眨眼,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向自己的兄弟倾诉那古怪的梦境,而莱德斯托马上就注意到了他兄弟的困窘。
“说吧,这次是什么让你夜不能寐?难道你因为午夜的净化机组那一点点爆裂而惊......”
战士将手放在了铁砧上:“我目睹了一位战士的终末,他的血液...在梦境中化为了崩解的天鹰。”
锻锤悬停在铁砧上方。莱德斯托的机械臂群同时缩回天花板,某条机械臂末端的数据探针自动插入墙面的沉思者终端。药剂师转身时,熔炉在他那黝黑且满是疤痕面颊上投下血管般的红光:“你看清那位可敬战士的装扮了吗?”德莱斯托的脸看上去像是一节燃烧殆尽的木炭灰烬。
“他穿着黑色圣堂的圣物,挥舞着漆黑的长剑,直面了那头.......”康塔的脸不自觉地绷紧了,光是描述那个可憎之物都让他觉得亵渎。“可憎的怪物。”
“那他走得很光荣,希望他的兄弟有机会能回收那位冠军的基因种子,愿他回归黄金王座。”药剂师摇了摇头,为那位不知名的战士默哀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