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证了心中的猜想，少年明亮的眼睛黯淡了一瞬。
“莉莉安娜小姐。”
他这次的声音轻轻的。
“嗯？”
艾达的心中有一些复杂，他看向莉莉安娜。
莉莉安娜的眼睛里带着疑惑，亮着微光的瞳孔倒映出自己没什么表情的脸，其实两人之间算不上熟悉，但艾达一直认为莉莉安娜不是那种会无缘无故伤害别人的人。
手上的伤口包扎过了，但此时传来阵阵刺痛，艾达下意识捂住，低声问了一句，“为什么？”
林雨没急着回答，她看向坐在地上的艾达，纱布不断渗透出红色，原来的浅红越来越深，直至渗透到表层。
平时有些弧度的头发软趴趴地垂下，亮晶晶的眼睛黯淡无光，林雨原来以为自己不会在乎的，但现在情况好像不对。
养一只猫都会有一些感情，更何况是个人。现在像是自己投喂过的小猫被别人打了，原来活泼又可爱，现在变得灰头土脸甚至被打瘸了一只腿。
看见病恹恹的艾达，林雨罕见的有些愧疚。
玩游戏的话，当然是顺着自己的心意来选择啦！
莉莉安娜没回答艾达的问题，她不知道从哪里拿出纱布伸手递给艾达，垂眸看向艾达那双疑惑的眼睛，低声笑了一下，“哼～可爱的艾达，想离开这里吗？”
“认真思考哦～机会只有一次。”
“不过，你得清楚，这不是填空题，存在一个绝对完美的正确答案，现实中不存在完美结局，既想要安全离开这里，又想要和同伴们汇合，这样的好事不存在，除非——”
“你能把这里炸了，让对你垂涎欲滴的猎物消失，否则牧羊犬赶不过来，毫无还手之力的羊群也不能保护你。”
“是糟糕的选项A呢，还是更糟糕的选项B，或者……”
“是默认的选项C，以及不存在的选项D？”
“机会不常有，我的怜悯也有限。”
莉莉安娜起身背对着门站在艾达身前，她的身影和夜开白的身影几乎重叠起来，“选择权在你。”
[我为你选择。]
提问被打断了，艾达顺着莉莉安娜的话开始思考。
‘选择。’
选择与被选择，是很多人拥有的东西，他们甚至一出生就在不断选择和被选择，但这和艾达无关。
早上选择吃什么？牛奶或者豆浆？对于艾达来说从不存在这种选择，饿着肚子度过早晨不是什么难事。
在孤儿院，可以选择意味着更好的生活，被选择意味着爱和喜欢。
在孤儿院长大的小孩能从这个世界得到什么，世界给他的很少，直到现在，他甚至只有一块可以哭泣的墓碑，但尚未复仇的他甚至没有哭泣的权力和祭奠的勇气。
你们究竟能从我的身上得到什么，才给予我选择的权力，心中不受控制地产生恐慌。
艾达从下往上看去，那双眼睛倒映微小的自己，像是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
但微弯的笑眼正等待着自己的选择。
“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