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外边的平安听到这话,连忙看向甫雨山。
被甫雨山察觉,轻飘飘的一个眼神扫过去,平安立刻收回了目光,看向别处。
甫雨山神色晦暗不明,眼中闪过一丝悔意。
从前怎么没发现,这平安这么沉不住气。
“甫先生,看什么呢?”
花玉软突然出声,拉回了走神的甫雨山,他笑道:“没什么,只是在想,不知道这位公子的堂哥是谁?”
“这是我夫君的堂弟,他说的堂哥自然就是我过世的夫君了。”
花玉软似笑非笑的看着甫雨山,状似不经意的扫了一眼人群外面的平安。
甫雨山心中一顿。
这是第几次了,这小娘子的眼神总是让他心里略感不安。
他面上却是一副惶恐模样:“那不就是傅雪庵傅公子?在下何德何能,能让这位公子在我的画里,看到傅公子的影子?”
花玉软看了他一眼,又将那幅画拿在手里,端详一番。
只可惜,她于绘画一事,懂得实在不多,哪里能看得出来笔触意境。
只能看向甫雨山,笑道:“甫先生太谦虚了,瑾珩会这么说,自然是有他的根据。”
傅瑾珩点头:“是的,这的确像是堂哥的画风。”
甫雨山却只是淡淡一笑:“是吗,公子这算是夸奖吧,在下的画能跟名满天下的南宣第一才子相提并论,实在是汗颜!”
王师傅也又将画仔细看了看,说道:“这笔触画风意境有雷同,也并不稀奇,作画写字的,也就是那几个流派,就像是玉雕技艺,我跟崔九老黄师出同门,我们雕出来的东西总有相似之处!不知道甫先生师承何处。”
他后面一句是问甫雨山。
甫雨山当即说出了自己老师的名字。
这位老师倒是没什么名气,不过他老师的老师的老师,倒的确是和傅雪庵的老师一脉相承,也合了刚才王师傅的解释。
“既然跟大少爷师承一脉,倒也是一种缘分,不如就把人留下来吧。大娘子您说呢?”
郑德顺考虑深远,玉香居新鲜的玉雕花样都是傅雪庵设计出来的,现在傅雪庵不在了,多了这么个一脉相承的甫雨山,画风一致,反倒是好事。
花玉软看了看甫雨山。
男子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等着她裁夺。
花玉软眼角的余光扫向平安。
平安这会儿已经转过头去忙别的,好像根本不在意这位甫先生会不会留下来的样子。
只可惜,这样一来,反而更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花玉软说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我们平安是真的没有做贼的潜质。”
平安回头,错愕的看着花玉软:“大娘子……”
他的眼睛慢慢转动,琢磨着应对花玉软的说辞。
可是,还没等他想好怎么说,花玉软就已经笑道:“那就留下来吧。平安,你跟甫先生比较熟,多照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