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顺姓郑,跟王嬷嬷当年都是郑氏的陪嫁家人。
对郑氏和傅雪庵忠心耿耿。
见到花玉软,连忙躬身行礼,尊称“大娘子”。
丧礼期间,他曾经带着铺子上的人,来祭拜过傅雪庵,花玉软当时就见过。
郑氏叮嘱道:“大娘子不懂铺子上的事情,可你们也不能因为这个就为难她,知道么?”
玉软娘子的回忆都是在这小小的一方宅院里,不要说傅家的铺子,就是花家的书肆,她也没怎么去过,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典型的江南小娘子,对做生意更是一窍不通。
若不是记忆中傅雪庵对玉软娘子的确挺好的,花玉软都要怀疑天降这么大一个馅饼,是傅雪庵你安排好的陷阱了。
傅家做的是玉石生意,大房的铺子叫做玉香居,二房的叫做集萃堂。
玉香居在京城有三处铺子,在外省有两个分铺,大房在南阳有自己的玉石矿。
从前傅雪庵年纪小,郑氏又不懂做生意的事情,大房一直被二房挟制,加上二房有皇商加持,玉香居的生意一直不如集萃堂,后来随着傅雪庵年纪渐长,才名远播,他自己会绘制设计一些图样,让玉香居制作出来摆出去,慕他的名而来铺子上买玉石的人不在少数,玉香居的生意才越来越好。
后来傅雪庵做主出资开采南阳的玉石矿,有了自己的玉石矿产,大房才算是彻底脱离二房的挟制。
郑德顺对傅雪庵推崇备至,说起这位大少爷来滔滔不绝。
花玉软也是这个时候才知道,原来傅雪庵的字早已经价值千金。
现在人不在了,他的字画更是千金难求。
花玉软莫名心动,如果自己现在把傅雪庵的字画拿出去卖的话,他会不会气得从地底下爬出来找自己算账?
这念头一闪而过,还是歇了,眼下最要紧的是先管理好玉香居的生意。
花玉软没做过玉石生意,只知道这一行水很深,而且是有名的“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玉香居有三位老玉雕师父,还是当年大老爷在世的时候,招募来的,这些年一直在铺子上兢兢业业支撑着。
傅雪庵会做人,将三位师傅奉为上宾。
傅雪庵自己还跟着三位师傅学过玉雕技艺,至于学得什么样,大概是只有三位师傅跟傅雪庵自己知道。
花玉软估摸着,这位病潘安似的大少爷,玉雕技艺估计学得也就那样,毕竟身体条件不允许,还要吟诗作画做生意,他又不是长了三头六臂,哪能真的顾得上这么多。
至于傅瑾瑜,对玉雕技艺懂得还不如傅雪庵多。
他也就混画一些图样。
用郑德顺的话说就是:“二少爷的心思都用在钻营上了,哪里还能分心学这个。”
“那傅二老爷呢?”花玉软问道。
“二老爷?”郑德顺说起傅仲麟,只是哼笑一声:“本质上就是彻头彻尾的生意人而已。”
将玉雕做成生意,怎么可能去学什么技术,只怕是懂得还不如傅瑾瑜懂得多。
“二老爷不过是运气好。”
郑德顺对傅仲麟评价不高,这个皇宫供应,也不是傅仲麟凭本事拿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