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玉软也算是看出来了,这位郑女侠对别人都挺大方的,唯独对傅雪庵,刻薄小气,连人死了,都要编排上两句。
要说这两个人之间没有猫腻,就是打死傅瑾瑜,她也不相信!
傅雪庵毕竟是自己丈夫,还得帮他说话:“大少爷自小身体就不好,只怕也习不得武。”
郑紫英轻嗤一声:“他这个人心眼多着呢,谁知道是不想练还是真的不能练啊!”
丫鬟打来了水,郑紫英洗完脸,才想起来,这是傅雪庵住过的屋子,顿时浑身上下都别扭了起来,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花玉软权当没看到,招呼郑紫英一起吃早餐。
郑紫英也就不好拒绝,只能留下来。
吃完早饭,花玉软去给郑氏请安。
郑紫英不愿意跟着:“姑姑看到我就闹心,我不去惹她不痛快了。”
“哪有,昨天我娘还说你面冷心热,最是善良,让我遇到什么困难,可以直接跟你说。”
花玉软如实相告。
郑紫英眼神微微一动,问道:“姑姑真的这么说?”
花玉软点头:“是啊,我知道你们有心结,可毕竟是亲姑侄,她老人家从小对你怎么样,你心中应该有数。”
郑氏那个性子,只会对侄子侄女好,不会有半点不好,要不然也不会到现在为止,还不肯说郑紫英一个不好,更何况,那个时候郑紫英可是郑氏的准儿媳妇。
郑紫英又别扭起来了:“她从前的确很疼我。”
想到一切源头,她又忍不住生气:“都怪傅雪庵,他这个人最是阴险,偏偏你们全都觉得他是个大好人,其实你们都被他骗了!”
眼见花玉软尴尬,她自己就摆手道:“好了,我不说了就是了,死者为大的道理,我还是知道的。”
花玉软也不好在说什么,只让郑紫英跟朱宝珠在这里等自己回来一起去灵堂。
郑氏正准备吃饭,郑一鸣跟郑东海郑西河陪着,花玉软依次给几个人见了礼。
知道郑紫英昨天就住在玉京轩,郑家父子神色复杂。
若不是当初退了亲,现在住在玉京轩,跪在灵堂前的人就应该是郑紫英。
傅家家大业大,可年纪轻轻就守寡的日子也不是那么好过的。
郑一鸣想的更多一些,傅家最重名利,当年女儿守寡,他们家提出兼祧两房,昨天傅瑾瑜的目光时不时地在这个外孙媳妇身上打转,只怕是也打的这个主意。
兼祧两房让女儿外孙吃足了苦头,丈夫不像丈夫,老子不想老子。
若是傅家还有这样的打算,他这次绝对不会让傅家如意。
女儿吃过的苦,没必要再延续,而且外孙的身后名,也不敢染上灰尘。
他心意越坚定,脸色反而越浅淡。
这些不动声色的高人花玉软见得多了,早已经见怪不怪。
谢过昨天晚上替自己守灵的郑东海和郑西河,落落大方的跟人寒暄,郑氏把她拉到身边告诉她一个消息:“你外公他们已经检查过了,确定我吃的药没问题,脉象也不是中毒。”
父兄眼下就是自己最大的依靠,郑氏昨天就把花玉软的怀疑告诉了他们,老爷子连夜调查,确定郑氏就是正常生病,这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