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说的什么话?
这个小娘子她是想要一手遮天吗?
问琴连忙看向郑氏。
花玉软这么说,又将这个婆婆置于何地?
她连忙看向郑氏,期望郑氏能帮自己主持公道,自己在玉京轩的地位一直都是超然于其他丫鬟的存在的,当初被安排到傅雪庵身边,可是要做同房丫鬟的,若不是傅雪庵体弱多病,她早已经是问琴姨娘了,哪里还能让花玉软这么颐指气使。
却不想郑氏只是挥挥手,让她去交账:“你也不用看着我,我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管不得事,不要说玉京轩的事情,就是我这院子里的事,以后也要全部交由玉娘打理。”
郑氏学着朱宝珠跟花不言叫着花玉软的乳名,听着格外亲昵。
问琴再次遭了训斥,也只能退下。
花玉软跟郑氏赔礼,她也没想到问琴会直接来郑氏这里告状,当着郑氏的面,申斥问琴,也是自己不对,有事应该回玉京轩说,而不是在长辈面前高声。
她虽然没经历过什么后宅生活,可是,也听说深门大院最重规矩。
郑氏看向花玉软,目光柔和:“你赔什么礼,她敢来我这里告状,定然是我给了她什么错觉,让她以为自己可以仰仗我违抗你,你就应该给她一点教训,让她知道知道,你才是她真正的主子。”
这听着像是反话,花玉软仔细品了品,郑氏语气真诚,还真就不是在说反话。
太阳上来了,外面有些晒,花玉软扶着郑氏进屋内歇着:“正值丧期,若不是问琴实在是不可靠,我也不会有这个决定,其余的事情,只等丧礼结束之后,再做处置。”
郑氏点头:“是这个道理。”
这么看,玉软是个做事有分寸的,郑氏颇觉满意,至于花玉软先前在问琴面前的强势,她也并不觉得有什么错。
要是跟一个丫鬟都要处处温声软语,玉软这个家也不要想当了。
她担心玉软会多想,再次重申了自己的想法:“大房既然由你当家,上上下下,不得用的你只管换掉,哪怕是人手不够,重新招买,也不是不可以的。”
花玉软应是:“疑人不用,您放心,在这方面,我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郑氏仍旧担心花玉软会心软,再次叮嘱:“要的就是这番雷霆手段,才能震慑降服住那波小人。”
灵堂那边没什么人,花玉软在郑氏这里泡了一会儿蘑菇,就又回去了。
毕竟深情不能只挂在嘴上。
花玉软一离开,郑氏就轻轻地摇了摇头:“这个玉娘啊,还是想太多。她匆匆而来,这是生怕我会被问琴蛊惑。”
其他人屏退,王嬷嬷为郑氏倒茶:“大娘子在府里根基浅,之前性子太软,在外人看来就是很好拿捏,会有这样的想法也不奇怪。”
郑氏笑道:“正是因为如此,我才更不会驳她所有决定,否则她要如何立威。”
王嬷嬷说出这两天心里藏着的疑惑:“夫人是真的打算将大房的一切,都交由大娘子来打理吗?”
“不然呢?她是雪庵临终之际托付的人,雪庵这么做,必有他的道理,再有,二房虎视眈眈,我年纪大了,精力难免有所不济,眼下这府中,也只有玉娘能与我相依为命,回头跟你家德顺说一声,这段日子,将铺子里的账目都整理出来,等忙完这一段,还要他带着玉娘从头学起。”
德顺是王嬷嬷的丈夫,郑氏认为就算是花玉软不会做生意也没关系,只要是为她找一个好师傅就可以了,而德顺,正是最合适的人选,至于其他更深层的东西,就要另行斟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