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谁见到高大山,都是这副口吻,花玉软已经见怪不怪了。
她给双方做了介绍。
花不言对城外的灾民没什么偏见,听说他把自己妹子当恩人,反而替花玉软觉得不好意思:“积德行善的好事,你不用太放在心上。”
高大山可不赞成这个说法:“好事也没见人人都去做,像是东家这样的好人,实在是难得。”
他倒是挺会入乡随俗的。
花玉软找到了平安,甫雨山也在,她当即将今天早上的事情一说,平安立刻出去找那个人了。
他身手不错,倒是不怕跟踪人的时候出了乱子。
雅间的字画已经挂上了。
甫雨山的品味实在是不俗。
只是花玉软越看越觉得这些字画的风格眼熟。
可究竟在哪见过,她却记不得了。
她转头看向甫雨山:“甫先生有何高见?”
“问我做什么,我跟那人又不是一伙儿的。”自从上次去傅雪庵坟前祭拜过后,甫雨山说话一直都跟含了顶针似的。
花玉软对他也不客气:“虽然不是一伙的,可你们是同行啊,我这不是想要请教请教,你们这一行里面究竟有什么门道吗?”
都是碰瓷敲诈的,谁也不比谁高贵。
甫雨山神色一顿,差点翻脸。
花玉软再次将话拉回来:“别生气,开玩笑的,我知道你当时情非得已,若不是实在走投无路,也不会使出这么下三烂的招数来。”
甫雨山鼻腔里哼出一声来,没承认也没否认。
花玉软叹气:“可惜,德顺叔这个老江湖不在,那人的手段我本来也不太看得上,只是这玉件价值不菲,我这心里,总是缺了一点尺寸,偏偏又不能跟其他人说,毕竟我才是东家,我若是自乱阵脚,让其他人可该怎么办呢?”
她趴在桌子上,撑着下巴,一副苦恼无辜的模样。
甫雨山跟她认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她露出这副小女儿的姿态来。
一时觉得稀奇,心也慢慢的软了下来。
当即坐在了她的对面:“我也没什么经验,不过是听说过一些见闻,若是东家想听,我就给你讲讲,也许能有个参考。”
花玉软为他倒了一杯茶水:“洗耳恭听。”
甫雨山唇角一挑,察觉到自己笑了,他又连忙板起脸来,做出一副严肃狀:“我也只是听说的,只希望东家不要翻脸无情,回头应对出错,再来找我算账!”
“放心吧,我是那种无赖吗?”
花玉软朝着他努努嘴,示意他先喝口茶。
甫雨山一边无奈叹气,一边说起自己所谓的见闻。
讲了好几个故事,包括那些人的手段和处理办法。
花玉软听得频频点头:“倒是跟我预想的差不多,我琢磨着他们也就是这些手段,只不过,咱们应对起来一定要漂亮,不能损害玉香居的声誉。”
那一句“咱们”让甫雨山眉头微微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