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山是个很执着的人,认定的事情,就不会改变主意。
就像是他当初坚持要守着那堆老弱病儒,就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会抛弃那些人一样。
花玉软挺欣赏这样耿直而善良的人,说服不了,也就不能强制说服了。
“也行,当官的路子走不通,那就走发财的路子吧。”
高大山不懂什么是当官的路子,什么是发财的路子。却很聪明的想明白了,花玉软这是愿意把他留下了。
当即喜不自胜。
花玉软要出门,他自告奋勇当了车夫,气得原来的马夫直瞪眼,这分明是抢自己的差事。
可偏偏这人长得比熊还要壮实,让他敢怒不敢言。
花玉软见这场景不由的笑了,挥手将人叫过来:“去后面宅子帮着盯着点,千万别让那些人糊弄事。机灵一点,也别让他们感觉太明显了。”
这人一直为大房赶车养马,做事也很踏实,等将来分府出来,也是要跟着一起出来的。
马夫知道,这监工的差事不好干,一般人也做不来,连忙答应一声,去了后巷子里。
问书跟着一起坐在外面带路,让高大山赶车奔着花家书肆所在的宜门街。
马车停在宜门街的玉香居门口,花玉软没等下车,此间铺子的谭管事就迎了出来。
花玉软走进去,直接说起今天早晨发生在春安街的事情。
谭管事的看法和她一样:“东家,您放心吧,我明白了,这几天来买东西的人,我们都会留意的。”
花玉软点头:“不要心疼钱,双倍赔偿,先保住玉香居的名声要紧,我倒要看看,这么丰厚的鱼饵撒下去,大鱼究竟会不会咬钩。”
她目光沉静,遇着这种老千手段,也是不慌不忙,谭管事倒是第一次心生佩服,将她的话记在心间,还出谋划策:“老郑一走,他们就来闹事,只怕是就仗着春安街那边没了老郑,您又是新手,故意浑水摸鱼。”
花玉软恍然大悟:“你提醒我了,谭叔,不排除这个可能。”
谭管事被她叫的不好意思:“您怎么能这么叫我呢,您是东家啊。”
“您是长辈,也是前辈,这些年在玉香居兢兢业业,当得起这一声老叔。”
花玉软笑道:“郑管事我也是叫叔的。”
谭管事听她这么一说,是既骄傲又高兴,之前就已经听说过东家叫了老郑作叔,他们心里羡慕,可老郑毕竟是当年跟着郑夫人一起过来的家人,傅雪庵还在世的时候,都高看一眼,花玉软叫人家医生叔,也不是不可以的。
没想到东家倒是一视同仁,有了这一声叔,他的心里也平衡了,就恨不得将自己所学所有的东西全都教给花玉软,只可惜,之前花玉软都已经学的差不多了,现在能教的东西有限。
花玉软离开玉香居,又去花家书肆转了一圈。
朱舅舅父子动作很快,这么几天的功夫,楼上雅间已经装修好了。
后院的假山石桌石凳也都到了。
书肆初具规模,甫雨山正在跟花不言合计着给书肆改个名字。
“老二一走好几年,只怕是回来之后若是看到书肆改了名字,还以为我们搬走了,这可不成,要让他一眼就能认出来,这是我们家,从来没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