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惊无险还算平安的度过了第一天,这里不愧是上海最大的歌舞厅,李清悦在顶层仓库能清楚的听到下面的声音,“假惺惺…”、“粉色小裙子…”、“摘下你的发卡”、声音妩媚露骨,大上海从几百年前就一直是全国引领时尚的先锋。
第二天早上龅牙叔来找李清悦,眼睛里溢出惊喜,“妹子,昨天大哥吸了你的烟简直精神百倍,像重活了一遍似的。”
李清悦垂下眼眸,“大哥,我家就住在离这里不远,能不能让我回家,我想看一眼女儿。”
“别想了,出不去。”龅牙叔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些走神,他想出去吗?说不上来,他不记得什么时候来的这里,这里的工作没有休息,每天不停的重复的做着相同的事情,时间久了竟然忘了舞厅之外还有别的世界。
“叔,仓库里的那几盆绿植,跟你地下室的办公桌上的一模一样。”李清悦扔下这句话走进仓库。昨天的事情给李清悦提了个醒,危险是存在的,但必须在某种特定条件下才能看到,就像扫雷游戏,根本不知道哪块格子下面有炸弹。
在没搞清楚状况之前仓库依然是最安全的地方,暂时离这个失忆的龅牙叔远点。
经过两三日的观察,李清悦发现每次来领衣服的都是同一批女孩子,她们总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不会多看李清悦一眼,李清悦想跟她们打个招呼总是被无视。
在龅牙叔第三天来找李清悦要烟草的时候,李清悦看着龅牙叔的说,“叔你看出来了吗,这个舞厅就是一个循环,天上星星月亮的位置从来没变过,那些女孩子,就是一百多年前被烧死的戏子吧!叔,你还记得你老家在哪里吗?你都有什么家人?”李清悦盯着龅牙叔问。
龅牙叔看着仓库里的那扇半开的窗户,脑海里冒出来一团浓烟,脑袋里的似乎被强行打开了一个缺口,与此同时,现实中整个舞厅开始剧烈晃动,外面传来水声,无数黑色人影企图从那扇窗户挤进来。
李清悦一拳打到龅牙叔的胸口上,只用了很小的力量,龅牙叔吐出了一口黑色的质地粘稠味道浓烈的血,整个身体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李清悦这时注意到,金碧辉煌的舞厅有大批顾客光临,他们身材肥胖衣冠楚楚,夸张的胖手上戴着六七个板指。他们刚坐下就开始撒钱,服务员小帅哥只是端上来一杯酒,一小叠纸钞就落在了托盘上,再一看,地板上撒满了雪花般的钞票,密密麻麻的钞票让人眼花。
“对,我想起来了,我记得有人跟我说过,最初那个戏院是个濒临破产的戏院,所以老板改行扎小人,一扎一个准,戏院的生意也越来越好,就是有一天突然都烧光了,把所有戏子都烧死了。”
李清悦看着楼下大把大把的钞票被撒向天空心痛不已,咬牙切齿的转头问龅牙叔,“他们在看什么,我也想去看看,叔,你帮我看下仓库。”
李清悦划了一根在外面时从杂货店老板那里偷来的火柴,火柴一划,原本金碧辉煌的舞厅顿时暗下来不少,楼下依旧载歌载舞,肥胖的大佬们聚在一起大吃大喝,一掷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