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德成看着眼前身穿布衣却依旧气势不凡的年青人,眼里满是复杂,心中更是各种滋味在心头。
他不由看了赵猎户一眼,带着深深的赞赏:“高虎,你把他养的很好。”
“高虎?”赵明义一愣,眸光倏地看向养父。
只见赵猎户情绪激动,三步并作两步,就给这中年人单膝跪下了:“大人,高虎不敢居功,这都是属下应该做的。”
话说完,他更是抬起袖子,摸了一下湿润的眼角。
“大人,十七年了,属下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您了。”
当年,是大人将他从死牢里救了出来,还替他延请名医,就是把命赔给大人,他也在所不辞。
赵明义脑子一瞬间有些空白,这是他十几年以来唯一觉得头脑混沌的时候。
“爹?”
下意识地,他看着底下跪下,矮了他大半身的魁梧男人,是那么陌生。
看他这样,郑德成一脸怜惜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高虎,恐怕我这个亲舅舅说的话,他也不信。”
“他到底是什么身份,你来告诉他吧。”
舅舅?
赵明义目若闪电般盯着郑德成看了好几眼,再次看向赵猎户。
自己喊了十七年的爹,不是自己的亲爹?
高虎就跪着的姿态,仰起头看着赵明义:“明义?不,我该是叫你公子的。我高虎一辈子未曾娶妻,因此,并无子嗣。十七年前,是大人将还在襁褓中你交给我,嘱咐属下从此以后,隐姓埋名地将您当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抚养长大。”
“公子,虽然您会喊我做父亲,可属下一日都不曾忘记尊卑,不敢真的以您的父亲居之,请原谅属下这些年以下犯上。”
说罢,他当即重重磕了一个头,额头抵在冰冷的地板上,久久不敢抬起。
赵明义浑身僵硬。
想不到,有一天,自己的“爹”会跪在他的面前,说他对自己,以下犯上。
接下来的事情,赵明义听着听着,就觉得荒诞又可笑。
“你们说的,我全都不信,我就是赵明义,赵明义就是我。”赵明义冰冷的眸光,与郑德成老谋深算的深重眼眸对上:“我绝不会离开紫云县。”
郑德成将他看了看,忍不住又叹了口气:“孩子,你,想的太简单了。你的身份,贵不可及,如果强行留在这个的弹丸之地,孤身一人,不仅自己会招来杀身之祸,还会祸及你身边的人,这样,你也不在乎吗?”
赵明义脑子里立刻就闪现出赵瑶儿的面容,不禁眯起眼睛:“你威胁我?”
“这是事实。”郑德成目光不闪不避,直言相告。
赵明义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动了动,让自己冷静了下来:“那么,我是谁?”
……
赵瑶儿急匆匆地回到包子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