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
宇文彻和唐大夫对视了半晌。
唐大夫终于无语住了,拉了张凳子就坐下了,“我这一大把年纪的人了,陪你一个小年轻在这罚站,我图什么呀?”
宇文彻哼了一声:“这话应该是我问唐大夫才是啊,你设计让我中了那药,眼看着计划没能得逞又跑了,是什么意思?”
唐大夫心说,没得逞还不跑,难不成乖乖站在原地等你来抓我?我又不是傻子。
当然,嘴上是不能这么说的。
“太子殿下明鉴,我老头子一把年纪了,为了你的亲事操碎了心。”唐大夫开始卖惨,“当初要不是我一时冲动答应了你父皇跟你母后陪你回来,我也不至于受这个苦。”
宇文彻:“好好说话!”
好咧。
唐大夫稍微收敛了一些,苦兮兮的道,“你这个情况也拖不了多长时间了,又不肯配合将同生蛊取出,我便想着,既然你早晚会死,那还不如——”
“不如?”
唐大夫“嘿嘿”笑了下,“不如让你和太子妃及早圆房,说不定还能给你父皇留下个小皇孙。”
宇文彻气得都想摘下面具扔他脸上了,“我还有长兄,还有姐姐,皇孙的事就不老唐大夫费心了!”
唐大夫撇撇嘴:哪里能不操心,再不操心我又得输银子。
遥想当年,我可是被你父皇坑惨了。
当然,如今也没好到哪里去。
他这人一生要强,偏偏有人拿捏住了他的弱点,每次都拿出来坑他。
唐大夫越想越糟心,越想越觉得这口气得在某人的儿子身上讨回来。
“太子殿下说的是。可是退一万步说,若是太子妃嫁给你之后一直无所出,世人该如何看她?”
“她原先就因为你再三拖延拖拖拉拉,又不得不找各种借口跟她接触压住蛊虫而声名狼藉了。以后若是再有什么风言风语,你让她还怎么活?”
宇文彻道:“我不碰她,她以后还好再嫁。”
“就算她还是完璧之身,说出去谁会相信?众口铄金,三人成虎,世人的嘴,比刀子还利。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些说她克夫的人,除了最开始去向家提亲的那两个是你我出手阻止的,后面那些跟太子妃根本没有半点关系,可世人还是把责任都推到她身上了。”
说着说着,唐大夫还急了,“你若是肯早一点告诉她,她身上有同生蛊的母蛊在,不能与其他男人同房,否则便会暴毙身亡。她说不定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何至于此啊?”
宇文彻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许久。
却是把观棋叫了进来。
“府里有人传了些风言风语,孤不爱听。你去看看都是谁传的,务必抓到幕后之人。”
顿了顿,补充道,“杀、无、赦。”
观棋打了个冷颤,战战兢兢的领了这个命令。
……
杜鹃和朱鹮都在府里留心打听了一番。
但他们找来找去,厨房的那些人说是后院的杂役说的,后院的杂役又说是厨房的人说的,便都没有找到源头。
越是这样才越有猫腻。
向朝颜让朱鹮把观棋叫过来,“府中谣言四起,我不爱听,麻烦你处置一下。务必,找出幕后传谣造谣的人。”
这笃定的语气,不容置疑的口吻,就像是知道她一出手一定能解决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