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秀!”蔡雅芝忽然大声唤。
要不是因为向朝颜,她怎么能在赏荷宴上出这么大的丑?!
她的贴身婢女连忙上前。
“之前你不是说,赵家那个丫鬟私底下偷偷跟人说过,她们家小姐赏荷宴那日能拔得头筹是得到了高人的指点么?”
三秀小心的点了点头。
“本小姐要知道,究竟是哪个不开眼的‘高人’在背后搞这种小动作!”
“是,小姐!”
蔡雅芝捏着拳头,不管背后的人是谁,她都不会放过向朝颜。
因为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
接下来,满城风雨的传闻中,突然就有人觉得,向家四小姐声名在外,多若不是她借着赏荷宴攀上了西夏国太子殿下,肯定翻不了身。
听闻向家小姐与蔡家千金素有嫌隙,赏荷宴上会不会是向家四小姐动了手脚……
所言多是凭空猜测,但借着坊间百姓最喜欢看的千金小姐宅斗话本子之风,这种不实猜测不胫而走,很快便传得人尽皆知。
甚至还有人开赌,赌那位不顾向家四小姐克夫之名钦点她为太子妃的太子殿下,能在这一纸婚约下坚持多久不出事。
一时间,向朝颜无疑是被推到了备受瞩目的风口浪尖。
而因为她自打陛下亲自登门为宇文彻提亲之后便闭门谢客了,似乎更佐证了坊间的传闻。
清晨,鸳鸯捧着犹带露水的荷花进屋,腮帮子都是气鼓鼓的,像是恨不得要撸起袖子出去跟人干仗。
“姑娘,你看他们说的成何体统?您是什么身份,用得着跟蔡家那个相提并论嘛,她连您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我知道了。”
她不想惹事,有人却不肯放过她,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姑娘,您就是忍气吞声惯了,他们才觉得您好欺负。您怎么就不上心呢?”
鸳鸯急的都跺脚了。
府里的人都说姑娘佛性,这也太佛了!
向朝颜觉得也是,这几年,因为宇文彻的事,也因为她想和司徒钰在一起,确实是把所有的事情都放下了。
任凭外面那些人怎么骂她,她都不做回应。如此一来,时间他们便觉得她好欺负了。
尤其是蔡家的那个小丫头。
赏荷宴选妃这件事利益相关的无非就是那个几个人,太明显了。
她的手段这么粗糙,连弯都不会拐一个,难怪蔡家人都瞧不上她。
“鸳鸯,你找个可靠的人,去赵国公府跑一趟。”
向朝颜示意她附耳过来,鸳鸯不明所以地凑近前,只听自己姑娘说了几个字,就连连点头。
她早就看蔡家那位不爽了,这差事她喜欢。
鸳鸯头一回挑三拣四的,就是为了找一个不起眼的丫鬟。
然后让她以蔡府千金的名义,去赵国公府给赵晴烟那个长舌的丫鬟玉珠送了五十两银子,感谢她仗义执言。
当夜,赵国公府内便有人看见,国公夫人身边的嬷嬷领着人将一个头罩黑布袋的丫鬟从角门送了出去。
来接人的,是国公府郊区别庄的管事。
至于去哪里,就不得而知了。
赵晴烟是马上要做皇子妃的人了,这般多嘴多舌的人如何敢留在身边?
真给留下了,怕不是后患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