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下手利索,一下就点了她的睡穴。
向朝颜只觉得身子一软,整个人无力的往后倒去,却落进强壮的臂弯里。
她想睁眼看清楚那个人,但眼皮很重,脖子也很重,只依稀看见了一双黑色的男鞋的鞋面,便直接晕了过去。
“怎么这么不小心,让她跟到这儿来?”宇文彻嫌弃地瞟了唐大夫一眼。
唐大夫也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我是个大夫,不是替你看门的。”
我一把年纪被你连累,风评被害,我还没说什么呢。
太子府这么大,你手底下人这么多,连一个小姑娘都没看住,你也好意思说我。
宇文彻不想跟他斗嘴,将怀中昏睡过去的人拦腰抱起便往回走。
“你悠着点,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呢,小心伤口又给我扯裂开了!”
唐大夫急得在后面上蹿下跳,宇文彻头都没回,走得步履生风。
“你先把人救回来吧,要是太子妃醒过来还不能见到她的小丫鬟,你的名声怕是也救不回来了。”
唐大夫:“我欠你们的!”
真是什么样的爹,生什么样的儿子。
这父子俩就没一个省心的。
……
向朝颜又开始做梦了。
云遮雾绕的大山里,她只穿着一身单薄的中衣中裤泡在温泉里,温泉的水从一开始的清澈,慢慢慢慢的被血水染红,然后布满了虫子。
眼看着那些虫子疯狂地往她身上爬,她直接尖叫着醒了过来。
“醒了?”
睁眼便对上了一双毫无波澜的黑眸。
“你刚刚大喊大叫手舞足蹈的,差点把价值千金的玉肤膏给砸了。”
什么价值千金,的玉肤膏?
向朝颜恍惚片刻,然后就看见自己被包成猪蹄的两个手。
“我……”
宇文彻用那带着淡淡梅花香气的膏药在她额头涂了一下,这才把膏药盖上收起。
“受伤了不会说?还带着一身伤到处走。你知不知道你是不能受伤的?”
向朝颜:“嗯?”
这世界上有哪个人是不能受伤的?虽然老话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只能极力避免自己受伤,但这种事又有谁能说绝对?
当然,皇家的那些人会格外珍惜,总说陛下是真龙天子,若体肤受损,江山国运也会受影响。
但她也不好跟宇文彻争论这个事,只能轻轻点了下头。
“我……”
“你伤的太严重了,这节日就卧床休养吧,哪儿都别去了。”
不给向朝颜说话的机会,宇文彻直接下了结论。
她又看看自己全被包起来的手臂手肘,以及明显被束缚住的膝盖,没由来的脸一红,“我的伤是……谁给我包扎的?”
“自然是你的丫鬟鸳鸯和喜鹊。”
“鸳鸯没事?!”向朝颜喜出望外。
宇文彻一脸莫名:“她在太。子府内,能有什么事?”
向朝颜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接他的话。
说话的功夫,鸳鸯就端着茶水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