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殿下,我也是奉命行事,还请原谅。”
唐大夫自然知道他话里所指是什么,耸耸肩,无辜地说道。
宇文彻冷冷一哼,“孤要是不原谅呢?”
随着宇文彻的声音落下,周遭的空气仿佛都凝滞了。
三四息的功夫。
唐大夫才抒了口气,“殿下如今将近弱冠,这威势也越发惊人了。”
宇文彻却不接他的话。
他又自顾自的道,“你小时候求着我陪你来西陵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果然是个长大就翻脸不认人的,跟你那好爹一模一样,负心汉。”
“负心汉是这么用的嘛?”宇文彻险些被自己的口水给呛着了。
唐大夫咧出一口白牙,“抱歉,我这人从小不爱读书,君上也不曾与我计较,还请殿下宽恕一二。”
宇文彻生他气,却又不好真的与他说什么重话。
说起来,这位的年纪当他爷爷都足够了,又是跟在父皇身边几十年老人。
若是他说话重了,四处游山玩水的长辈们怕是都要回来逐个敲他的头壳。
“你,你自去向四姑娘那里认错道歉。”
“殿下什么时候还在意未来太子妃气不气了,难不难受了?”
唐大夫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宇文彻被他气的不行,没好气的让他滚。
唐大夫从善如流地“滚”了。
过去劝他委婉点跟人家姑娘好好把话说开他不听,弄那些个破事把人家姑娘都给吓坏了。
要不是他老头子脸皮厚推一把,照他这种巧取豪夺的手段,不定将来他们成了亲,人姑娘也得给他戴绿帽子。
向朝颜若是知道他这种心思,一定会感慨,怎么跟她做的梦一模一样。
……
向朝颜提心吊胆了一日一夜,放松下来便毫无顾忌地睡了过去。
再醒来,天已经黑了。
屋里已经掌灯。
她正要叫青禾,鸳鸯捧着茶盏进来了。
随后喜鹊也端着热水进来。
她刚睡醒,脑子还有点懵,“你们……”
“我的姑娘,可算是见到您了!”
鸳鸯和喜鹊都赶紧放下了东西凑过来,一人一边把她扶起来。
“您没事吧?那太子,没对您怎么着吧?”
两个丫头的态度是如出一辙。
向朝颜想说她们想多了,宇文彻才不会害她,真正害她的,是笑到最后的那个人。
但这个念头一起,她就发觉自己下意识把梦里和现实联系起来了。
那个梦就算是个警示,也不能全然当真才行。
向朝颜收敛了心思,安慰她们说自己一切都好,然后才问她们怎么来了太子府。
虽然带上喜鹊鸳鸯是她的原计划,但当时她突然在家中晕过去,醒来就在太子府里。
修养了几日,都没能见到宇文彻,紧接着就出了宇文彻这个事,她都没能来得及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鸳鸯便替她解惑,原来那日她突然晕倒,鸳鸯一面着急去请大夫,一面去报告主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