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表明朝廷的态度,也能让百姓认为朝廷关心他们胜过关心手下官员。若是当地官员能在霸凌行为刚开始的时候就加以制止就不会有后续,李守的胆子也不会被越养越大,若是在赵氏父亲刚刚自尽之时便严厉惩戒李守,李家也不会落到灭门的地步。这要么说明官员不作为,要么说明他们根本不在意当地黔首都发生了什么事,这种官留着除了浪费银子什么用都没有。”
原来,原来说话的顺序这么重要吗??
“那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的帮助赵氏?而又不帮到底?我大秦国库还瞧不上她一介妇人的收入!”
韩初槿用余光看了扶苏一眼,道:“是啊,为什么呢?说说你的理解。”
什么都让她来说只会让扶苏产生依赖心理,往后有什么问题就会下意识找人问,长此以往不利于一个储君的成才。
嬴政就是把扶苏保护的太好了才会让扶苏这么信任他,说自尽就自尽,都不带犹豫的。
扶苏没想到韩初槿会来这么一下,支支吾吾半天憋出了句:“是、是为了保护赵氏不受他人歧视吗……”
韩初槿略微点了点头:“是也不是。”
说着,自顾自的转了个身往回走。
扶苏:……然后呢??说话说一半真的很过分诶。
他快走几步跟上,还想问,韩初槿直接打断道:“别问,问了也不说,自己想。”
如果嬴扶苏只要稍加思考,表现出一点点有努力的迹象就能马上得到答案的话,她也没必要和他兜这么大个圈子来锻炼他了。
韩初槿一句话直接噎的扶苏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好家伙,第一天教他就给他留了两个悬念挂这,搞得他好奇的很,不思考都不行。
他真的一直以为夫子是那种远离尘世、很好说话的大哥哥的,怎么,怎么是这样的人。
他看人的水平真的很差吗……
韩初槿看了眼凑到自己面前的毛茸茸的脑袋,顺手拍了拍道:
“好了,现在先带你师父去偏殿休息吧。”
“哦。”
却说等嬴政忙完了一天的公务走出紫宸殿打算去后宫之时,推开门没有看见某个执拗的碎儿子,顿时是心情一片大好,连因为看了臣子门递上来的一堆糟心事而憋闷的胸膛一瞬间都舒坦了不少。
忙了一天了,还往外跑了一趟,如果扶苏还傻乎乎的往他面前凑他才真的会生气。
唔,要让扶苏自己明白这种东西只怕是不太可能的,这么多年了,要开窍早就开窍了,估计有赖于他新找的夫子。
该说不说,如果景昭没有隐瞒那么多东西的话,是真的蛮对他胃口的。
可惜了,他还不知道这张皮下面是谁呢。
第二日,等扶苏到章台宫时,发现韩初槿已经梳洗完毕坐在那里等他了。
嘶,糟了!
扶苏连忙上前两步认错:“弟子来晚了,望师父责罚。”
他上个夫子是儒家学子,留着个山羊须古板的很,只要扶苏比自己晚到那必然是要拿竹条抽打手心的,他现在想起来都隐隐作痛。
从此他就对迟到这件事上产生了极大的心理阴影。
韩初槿:嗯?
“无妨,昨日我也没准确说明要你几点到,所以不必在意。况且我本就身在宫中,而你距章台宫还有一段路程,能在辰时初到已经很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