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天晚上,北冥寒便找到了沈牧童,说皇帝陛下不同意自己要回他,他也不便强要,不然皇帝心里会对沈牧童不喜。
沈牧童表示理解,毕竟对于现在自己的身份来说,引得两个位高权重的人物争抢,绝不是好事,只怕会引得前朝后宫的瞩目,更何况她刚刚得罪了婴宁郡主,还是低调行事吧。
原本沈牧童对这件事也就抱了一两分期待,现在如此也在意料之中,心里虽说有些失望,可是也是正常的吃吃喝喝,伺候二皇子。
可是……
北冥寒可能对自己没有办成这件事有些愧疚,所以是不是便偷偷找她,可是来了也不说啥话,就是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自己跟他说话,他还爱答不理。而二皇子身体也慢慢好了起来,虽说不在恶意的整蛊她,可是自己也是一点没闲着。
真是伺候完这个伺候那个。
自己这段时间可谓是身心疲惫,而魏天麟也会暗暗派人找自己打听北冥寒和二皇子的事,真是烦上加烦。
沈牧童躺在床上,头疼的抱起被子,只能无能狂怒。
而另一边朝晖殿,气氛却是十分的紧张。
今日细雨朦胧,带着三分的凉气,朝晖殿内即使早已便放置了两个火盆也毫无作用,依旧抵不住凉气的层层渗透。
北冥寒身着墨绿色云绣朝服,腰间挂着一只玄黑色令牌,手里紧握着一把细长的黑色铁剑,垂首低眉,浑身肃穆的跪在地上,在日光中透着朦胧的光,而他身旁跪着的魏天麟,却是浑身微微颤抖,脸色惨白,仿佛下一秒就要晕过去。
北冥寒目不斜视地盯着地上快快整齐的白玉方砖,一声不吭。
偌大的宫殿竟没有一丝声音,满堂寂静。
只是,上首的突然传来一声暴怒的狂吼。
“废物!废物!连这件事情都解决不了,朕要他们何用!”
北冥寒不发一言,而魏天麟却抖得更厉害。
随着一封奏折砸到魏天麟身上,皇帝的旨意也砸了下来。
“传朕旨意,撤去魏天麟大总管一职,贬为八品侍监!”
大总管为四品,而八品侍监为八品,这上下差距可谓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魏天麟接受不了的惨叫一声,声泪俱下地哀嚎道:“陛下,陛下原谅奴才吧,奴才也是好意啊,陛下——”
皇帝疲惫的挥了挥手,不管魏天麟发出的如同猪嚎般的求饶声,让人拖了下去。
直到听不到声音,皇帝才像是缓过来气一般,抬眼看向跪在台阶下的北冥寒,幽深的眼眸深不可测,接着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轻声道:“北冥,北岭又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