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颜臻说起,楚卿都要忘记梧州水患的事。
当时朝廷拍了赈灾钦差过去,带了不少赈灾的银子,才十多天就把灾民从洪水中救出,妥善安置了住处,还得了嘉奖。
至于那些洪水泄了哪里,她没追问,现在想想通州在梧州下游,水应该去了通州。
大灾之后,必有大疫。
颜臻这么说,应该不是空有虚头。
楚卿咬咬牙关,把想扇关二娘的心思压下,这女人嘴上说没瞒什么,却漏了最重要的几点。
“我若有事,两位大人也跑不掉。”楚卿本来不饮酒,想吓唬这两个人,故意拿了酒壶和酒杯,直接对饮。
徐长礼吓得不轻,连阻拦楚卿的话都不敢说,他转头去看颜臻,“颜相,此话当真,下官最近可没听说通州那边有什么疫情?”
颜臻冲他摆摆手,示意徐长礼坐下。
“徐府尹别急,这急报还在路上,匪患疫情接踵而至,通州刺史本来还想压下这事,后来死伤太多压不住,这才敢让人送急报来西京。”
楚卿听到急报,对这事信了九分,她站起身急忙问,“颜相怎么知道?”
“这就多亏了你姨母,她同我说的。”颜臻嘴上有谢意,脸色却发冷。
徐长礼慌得不行,哪有心情坐下,“楚大人,您还是先行回府,稍后我让人送个大夫过去,给你姨母瞅瞅身子。”
徐长礼居然怕她!
楚卿冷哼一声,直接把脸凑到颜臻身前去,“不必徐大人麻烦,颜相懂医术,没有人比他更适合。”
楚卿这么做,也是想让颜臻帮她洗清嫌疑,省的日后早朝颜臻会乱说话,借机报复。
颜臻装模作样的退后,捂着口鼻离开席间,“吓你的,通州有匪无疫。”
他这话是说给楚卿说的,声音各外小。
楚卿愤然追上去,想去理论几句,疫情哪能胡乱说,还拿来开玩笑。
徐长礼急忙拦着她,用袖子遮着脸。
“楚大人息怒,你已经被禁足,再惹颜相生气,这官帽也要不保,还是我去吧。”
楚卿跟在后面,想看徐长礼怎么替她出气。
颜臻走到楼梯口,徐长礼跑过去扶着,“颜相,到底有无疫情,下官也好早做准备。”
徐长礼跑过去,那模样姿态让楚卿觉得恶心。
之前还以为,这个徐长礼是个刚正不阿之人,听到他对颜臻巴结的样子。一切幻想都破灭了。
在整个大靖,估计没人不惧颜臻这个丞相。
通州究竟有没有鼠疫,楚卿回去还要让桂叔去查查,她这几日不入宫,不代表不做事。
徐长礼丢下楚卿,奔着颜臻的马车追过去。
“颜相,下官好不容易才做到今天这个位置,还是多谢您的提携,通州究竟怎么样?您给我说一句实话。”徐长礼不死心,觉得颜臻不会没来由说起疫情,肯定不是编的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