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芝与虞舒商定了次日分别带几个囊去学馆，就告别了。
因为王氏与陈氏终于聊完家常，要回去了。
回到家中，董芝拿出从虞舒家里拿到的鸭绒，再拿出“实验一号”的鸭绒作对比。
她发觉，实验一号的鸭绒是塌掉了。
虞舒家的鸭绒，一根细毛，是一个立体球状结构，实验一号就这个结构变形了，所以才会不那么蓬软。
董芝捏捏两边的鸭绒，决定把这个立体球状结构保持度作为标准。
她在竹简上记下了这个发现，只恨手边没有纸可以让她画一下图。
什么时候才有大家都可以用上的纸呢？
董芝把这个记下，就准备做第二次实验。
这次，她决定把鸭绒只在涚水里泡一晚试试。
第二天一早，董芝洗漱以后先把鸭绒摊成薄薄的一层，用之前那块生绢盖住，再抻筋拔骨、行拳、练习腿法，再去给王氏省视问安。
她已经满了七岁，是时候要把晨昏定省给做好了。
就是她问安以后，还要撒娇让王氏帮忙，看看鸭绒，别让鸭绒飞了。
王氏有些好笑，还是答应了她。
董芝高高兴兴地上学。
因为董芝在学馆里颇有人缘，很快就找到了十几个愿意卖出家里鸭毛的女童。
董芝问过了一圈，结果她们都要两颗桑葚干或者干枣，不要钱。
一名女童说：“钱有什么用呀？市肆那么远，阿父阿母又不让我一个人去。你要给我钱，阿母必定把钱拿走的。你家桑葚干好吃么？”
“好吃的！是我亲自晒的，我晒之前晒之后都吃了好多呢，很好吃。”
女童眼睛一亮，“真的么？那我要桑葚干！”
董芝算了下账，觉得这些女童可真是亏大了。
一钱可不止两颗桑葚干或者干枣。
但占便宜的是自己，她就嘿嘿傻笑不说话。
下课了跟虞舒一对，虞舒那边也有十几个男童愿意卖出家里的鸭毛。
他们算了下，这么一来，他们得掏出四十一颗桑葚干跟二十三颗干枣。
因为有三个人竟然要一颗桑葚干一颗干枣。
董芝接过虞舒写下的“货单”，说：“这三个人好麻烦啊。你都记下来了吗？谁要什么。”
“嗯，都记下来了。”
董芝立即说：“我也记下来了。”
接着就是有些失落。
失策了，她还以为只有自己能想到记录下谁要什么，还可以教育一下虞舒呢。
这时，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
“原来真是文姜要的鸭毛。”
董芝和虞舒看去，又是杜伯坚。
董芝就不明白了，这个人为什么总是会忽然冒出来。他很闲吗？
可是杜伯坚说出来的话，让董芝心动了。
“我家有二十六只正在抱窝的母鸭，可以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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