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抬起头的董芝又赶紧扑到狗背上。
她眼泪还没彻底停下来呢。不能让虞伯徐看到。足利看到不要紧,但让虞伯徐看到,好丢人的。
她急忙擦了擦脸,可是一急起来,都把眼睛擦疼了。所以她还是只能趴着。
虞舒跑了进来,就看见董芝这个趴着的造型,走路都不由得小声了点。
“阿芝,你睡着了吗?”
董芝闷闷的声音传了出来,“没有,我趴一会儿。”
虞舒担心地问:“那你是不舒服吗?肚子饿?”
董芝好不容易眼睛没那么疼了,刚把头抬起来,听到个“饿”字,又想哭了。
不行,要忍住。哭太多了就得喝水。这大水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退去,现在也没有自来水厂,井水很可能被污染,甚至会取不到井水,他们得省着点。
董芝把眼泪憋了回去,说:“不饿。”
“你眼睛怎么这么红?”
“刚刚眼睛进灰了。”
足利就在一旁默默听着,也不揭穿。董芝心虚地看了她一眼,见她一脸“我就静静地看着”的样子,赶紧转移了话题。
“你怎么这么晚才来?我等你等好久了。”
“我们伍在商量要不要一日一顿,来迟了。”
“一日一顿?”
“嗯,伍长说,还不知道何时能把粮运进来,十岁以下的幼童一日两顿,其余人等,一日一顿。”
董芝猛地瞪大了眼睛。
“你们怎么这样?!”
“这样能活久一点,说不定可以等到粮食。”虞舒道,“你说乡里是不是都跟县里断绝交通了?”
董芝却没有理会他,反而转头问足利,“足利,阿母和你们是不是也一日一顿了?”
董芝恍惚地记起,今天他们也是过午而食。如若是一日两顿,绝不会是过了中午才吃,他们商量要事需要商量这么久么?
王氏跟她说以后一日只有两顿,是因为这是针对她。她才六岁,所以她在优待行列!
足利不满地看了一眼虞舒,不太情愿地对着董芝点了点头,“是的,女郎。”
“你们怎么不告诉我!”
足利无奈地道:“不告诉你,你方才都哭成那样了。女郎,你省点力气,不要嚎。”
虞舒讶道:“阿芝,你哭过了?”
“这不重要!”董芝教训了虞舒,又跟足利说道,“那你们岂不是会没有力气?”
足利淡然道,“女郎,当下最紧要的是活着。”
董芝十分羞愧。
虞舒还想塞点桑葚干给董芝,当即被董芝塞了回去。
“既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救援,那你就自己留着。”
“可是你们不是更缺么?”虞舒又把桑葚干塞过去,“你拿着,不要让人知道。”
董芝再次把桑葚干塞回去,恶狠狠地说,“我说了不要,你自己收着。我真的饿了会找你要。你再这样塞过来,我就哭给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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