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苍喝了不少水以后，终于停了下来。董芝看看周围洒出的水，还挺多的。
应该……也没喝多少？
董芝放下心来，孙医师已经赶紧把那碗水撤了。
孙医师又开始祝另一碗水：“下府神君，赤帝黑王。六腋流液，百病不伤。金津保命，永符吉昌……”
虽然比划得不太一样，但大致行为类似。反正又这么炮制了一番，孙医师把那碗符水放到狗面前。
这回狗不喝了。狗看董芝。
董芝摸了摸黄苍的头，“黄苍，喝一点。”
黄苍真低下头去，意思意思地喝了点。
黄苍又抬起头看董芝。
董芝抬头看孙医师，孙医师说：“再喝一点。”
董芝摸摸黄苍，“要不要再喝点？”
黄苍低头又意思意思地喝了一口，又抬头看她。
董芝见它实在喝不下了，又抬头看孙医师，“孙医师，这样够了吗？”
“够了够了，狗能自己判断伤情。它受伤不重的地方，需要的符水自然就少。”
董芝和虞舒都怀疑地看着他。
孙医师装作没看见一般，吩咐孙淑，“淑儿，这两个碗洗干净一点。”
董芝跟虞舒咬耳朵：“我觉得黄苍是因为喝饱了，才不喝第二碗的。”
虞舒点了点头，小声道：“我也这么觉得。”
但待孙医师一回头，两人立刻分开了。
董芝严肃地说：“孙医师，我欠你的一千钱，以后一定会还上的。”
“行行，我们定个二十年之约，不收你利息。”孙医师敷衍地说。
董芝活泼地说：“先生大德！芝铭记于心！”
孙医师嘴角抽了下。
董伯仁的女儿从哪里学来的话？
董芝和虞舒行了个礼，牵着狗准备回家。
孙医师看着他们的背影，总觉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些什么。孙淑忽地转了回来，道：“阿父，要不要我去送一下他们回家？这劫掠幼童的贼人还没抓到呢。”
孙医师一惊，急忙追了上去，“你们两个等等！我送你们回去！”
此时此刻，陈氏已经寻人寻得快疯了。
她与王氏分头行事。王氏去报官，王氏那个婢女在董家守着，她则是去到处去寻。
她好不容易问到了一些线索，但到常兽医那里就断了。
常兽医说：“是有这么两个幼童来过。一个时辰前的事了，他们带着一条狗过来让我治。我跟他们说治不了，他们就离开了。我本来想送他们回去。可是他们跑得快，等我反应过来追出去，已经不知道去哪里了。”
她再问周遭的人，没有一个见过他们的踪影。
陈氏已经是绝望了。
她与丈夫子嗣艰难，好不容易才有了虞舒，今日竟是把他弄丢了。
陈氏哭了一阵，想起与王氏约好一个时辰以后，如无消息就要回董家会合，她又急忙往董家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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