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医师父女甫一归家,就遭遇了一波官府的检查。
听闻是他们定陵县出了一伙专司略卖幼童的贼人,县里决定盘查一切可疑人士。这个盘查,就先从一切应入市籍人士查起。
医巫和商贾、卜祝、工匠等人一般,均需要登入市籍。若无市籍,即为非法行医。
孙医师是有市籍的,但看见前来查验他们情况的徒奴,他是一阵紧张。因为孙淑并没有登记市籍,幸好她也从来没有独立行医,所以他们顺利地通过了查验。
孙医师客客气气地把那帮徒奴送走后,决定找个时间拜祭一下司命、司禄和西王母。
这一个月,先是差点要回忆年少地被董伯仁痛打一顿,又被查市籍,还好没查算缗钱,否则他们父女都得去戍边。
但也太晦气了,得去拜祭一下转个运。
就在孙医师父女商量着什么时候去拜祭的时候,贾富贵正在点头哈腰地给列长赔礼。
自从陆子方闹事,市亭的人狠狠地把他和列长处罚一回以后,列长就一直看他不顺眼。
这回官府严查市籍,他因为先前的劣迹,被重点盘查。眼下他只好给可以为他担保的一众人等送礼,以避免祸患。
列长收下赔礼,对他的脸色总算是好了一些。
贾富贵舒了口气。市亭那边他已经打点过了,待会再给同列的商人送点礼,这回应当能平安度过。
想到这里,他就是一阵苦涩。
汉室待他们商贾可不比商周。
那些农民,尽管在民间低贱,一年到头赚不了几个钱,但律法贵他们贵得很。他们商贾在民间是富贵,尤其是大商贾结交王侯,不可谓不风光。但律法待他们却最是低贱。他们不得为官,连丝绸都不允许穿着。更别提每回有什么作奸犯科,先要把他们给盘查一番,仿佛他们人人都是贼人一般。
贾富贵把礼都送出去以后,终于回到自己的摊位上。
但他还是坐立不安。
那陆子方就是个恶少年。近些时日,他常来找他,邻里都知晓的。若是官府知晓,怕不是又生什么祸端。
但他有把柄在他手上。他又有什么方法?若是拒绝往来,说不得他与行商结交一事,就要被捅到官府那里去了。
他要怎么才能摆脱陆子方呢?
他思索着,又有些担忧杨氏。
陆子方上回过来没讨到钱,说不得就要做些什么事,若是吓着杨氏了可怎么办?
就在他担忧之际,杨氏急忙推开陆子方,从他床上起来。
“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陆子方搂住她的腰,亲吻着她的肩,说道,“不急,距离闭市还早着。”
杨氏恼怒地推开他,“我还要梳洗。这般见夫君像什么话?”
陆子方笑吟吟的,把先前亲自剥下的衣裳一件件给她穿回去。
“阿絮,你放心,他就是发觉了,也不敢造次。”
杨氏轻声道,“你不过一个恶少年。夫君说不上家财万贯,但家中也称得上颇为殷实。他有什么好怕你的?”
陆子方笑道,“我与官府中人相熟,连新安乡亭长都是我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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