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芝知道，自己得早点把方法想出来。
因为足利已经对缝制被壳十分熟悉，王氏直接拍板两头开工。
足利给丁湛缝制被壳，她为鲍氏做複衣。
王氏信心十足，自觉手脚快一点，在农事起前说不定还能赚上两万多钱。
农事起了，她可就没那么多时间了。
董芝看着缣布，就开始思考能不能涂层东西上去，这样就能防止鸭毛跑出来。
前些日子，她忽然想起，仙人的羽衣里，似乎是涂了一层东西的，只是她也不知道那层东西到底是什么。
是仙人特有的东西吗？
他们能不能做出来？
董芝摸摸缣布，就想起家里的油衣。
能不能用桐油试试，就像油衣这样。
但董芝想了下，就觉得不行。
一是桐油本身有一些气味，虽然随着时间推移，会逐渐变淡，但这个时间有一点长，且始终还带些味道。大家能容忍油衣上的味道，那是因为防水的衣服只有蓑衣和油衣。而油衣要轻便得多，防水性能也好一些，所以油衣在有些钱的人家里赢了。
二是桐油本身有缺陷。在天热潮湿的时候，涂在衣物上的桐油会变得黏糊糊的。所以，只要到了五月，油衣就要拿出来，单独用竿子挂起来，不能折叠收藏，也不能跟别的衣服放一起。前者会导致油衣黏连起来，打不开，后者会让油衣跟其他衣服粘到一块去了。
董芝思前想后，觉得这样的油羽衣，还不如不上油。
缺陷太多了。
董芝把桐油叉了出去，就开始想皮毛行不行。
但是她才问了一下王氏皮草的价格，吓得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个搞法，都不知道能不能收回成本。何况皮草本来就保暖，没什么必要塞鸭毛进去做成複衣。
董芝摇头晃脑，看见正在晒被子的足利，不由得灵机一动。
她能不能，用蚕丝试试呢？
蚕丝被填充的蚕丝，最好是用双宫茧制成。
双宫茧，意思就是有两条蚕的茧。这些茧无法织绢，却是作为填充物的最佳蚕丝。
一般煮茧之后，要先晾凉，再把蚕茧剥开，取出蚕蛹。这样，剩下的蚕茧就像个小帽子。她们再把这个小蚕丝帽子套在竹弓上撑开。如是套多几层，制成棉兜，晾干以后，就可以扯开制成被子里用的丝絮。
一个大棉兜，纤维交错纵横，感觉是能挡住一部分鸭毛的。
就算不能彻底解决这个问题，起码它能减少一部分？
董芝“蹬蹬蹬”地跑去找王氏，支支吾吾地把这个想法说了出来。
这时王氏已经准备裁衣了。
王氏耐心地听完她的提议，心里不由得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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