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芝目送丁湛离去,再看向鲍氏,就有些敬畏。
用饭时,董芝跟虞舒也都很乖巧地保持沉默,不敢吵闹,现场只有王氏与鲍氏的谈笑声。
董芝也说不准是为什么。
她对着丁湛,只是担心惹恼了陵阳侯的儿子,为家里招来祸端,所以要乖乖讨好他。
但真要说对丁湛本人有什么敬畏,那是没有的。
可是对着鲍氏,就完全不一样。
她端庄美丽,说笑恰到好处,一举一动莫不显示她受过极好的教育,只是对着她本人,董芝压力就很大,更别提她还是陵阳侯的儿妇。
她知道为什么丁湛会对鲍氏那么多抱怨,但真对着她还是那么老实了。
其实丁湛也明显是被鲍氏管得死死的。换一个大族子弟,指不定就直接动手了,哪里还会听妻子的?
但看鲍氏的样子,她也不像会老实挨打的主。所以很可能会变成互殴。
太可怕了。
董芝老老实实地吃饭,老老实实地跟着王氏、董慈送别陵阳侯一家。
临走前,丁湛对她和虞舒挤眉弄眼的,他们完全没看懂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想要毽子?
但董芝看看陵阳侯丁鸿,最后决定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告别陵阳侯一家,董芝才知道,家里接了个做鸭绒被的活。
“陵阳侯定了三床,要在一个月内制成,阿芝你得辛苦一些。”王氏温声说。
家中鸭绒、鹅绒都还有一些。因为酒肆和卖脯腊的货摊,还在继续送货来,所以董芝是每回见到毛都会处理之后收好。但就是这样,要做三床鸭绒被还是不够。
王氏却不甚担心。她道:“陵阳侯似乎是要送朝中的显贵,他已经答应将足量的鸭毛送来,不必担心。”
董芝应了声好。
待董芝离去,跟虞舒继续玩耍,王氏、董慈与路头却关起门,开了个小会。
王氏有些担忧地道:“雒阳那里是怎么了?为何连陵阳侯这等一向清正的公卿都得送礼?”
董慈默然不语。
路头道:“雒阳想必已是十分不好,所以连陵阳侯也得搜寻奇珍送礼,以免招来祸患。”
王氏道:“你的意思是?”
路头指了指上面,三人都沉默下来。
董慈道:“先帝大行不过三年,事态竟已至此么?”
路头道:“先帝在时,窦氏尚且不修自身,何况先帝大行已近三年。去岁九郡国大水,不但不赐贫民衣食,连赋税都不曾减免。我本想着,北匈奴来袭,朝廷需要抗击北匈奴,这是不得已为之。但去岁大水,民食已是不足,今岁北匈奴已经无力南下,窦大将军却要主动请缨攻打北匈奴。窦氏……”
三人再度沉默。
去年九郡国大水,若是孝章皇帝在时,必定是要减免赋税,赈济贫民,以使他们不必沦为奴婢,甚至饿死。
按照以往,也可弛山泽之禁,令贫民得以入山林池泽随意采捕。
但这回开是开了,就是朝廷针对进入山泽采集果实、捕猎、渔猎的贫民,还要征收收假税,就是租赁山泽之税。
因为此事与官方发生冲突的民众不计其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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