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嵩阳没来由地问这样一个问题,让杨方雅有些诧异。
不过她还是想了想,回答道:“温文儒雅,玉树临风,对人亲和有礼,若抛开了身份,确实是一个值得相交的人。”
半响没有下文,杨方雅还以为儿子不满自己方才的话,谁知宋嵩阳突然笑了起来。
见杨方雅有些莫名其妙,宋嵩阳解释道:“我是想问,母亲觉得魏王世子是否是一个良人,可堪托付终身。”
杨方雅愣了愣,脸色有些不对。
她狐疑地看了一眼自家儿子,皱了皱眉:“好端端的,你问这个做什么?”
实在不怪她多想,只是宋嵩阳家世显赫,又生得丰神俊朗,如今已经十七岁了,偏偏还没个心仪的女子。
其它人在宋嵩阳这个年龄,都有好几个通房丫鬟了,而宋嵩阳却从没表现过对女子的兴趣。
定北侯府里向来有些嘴碎的丫鬟,私下议论宋嵩阳有龙阳之癖,而那可能的对象,自然就是和宋嵩阳形影不离的萧少晗了。
这话传到杨方雅耳朵里,虽然责罚了那几个嘴碎的,杜绝了谣言继续传播,但她自己心里也存了疑。
如今宋嵩阳又口出异言,杨方雅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往后看了几眼屏退了身边的下人,转过头一脸紧张地看着宋嵩阳,生怕他下一句会是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宋嵩阳自然不知道母亲在想些什么,只以为杨方雅还在说他不知分寸和萧少晗走得太近的事情。
“母亲,我说的意思是,你觉得魏王世子是否是一个可堪表妹托付终身的人。”
杨方雅愣了半晌,都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却没想到自家儿子脱口而出的原来是这个想法。
心里松了一口气,道:“原是如此,只是你表妹年纪尚小,而且……”
杨方雅白了宋嵩阳一眼,道:“画意可是我准备给你做媳妇,给我做女儿的,怎么能许了魏王世子。”
这一腔话说得无比自然,却把宋嵩阳吓了一跳。
他不由想到了之前杨方雅非让他早点准备,好去接江画意,临走时还千叮咛万嘱咐,千万要好好上心……
“母亲,你这是乱点什么鸳鸯谱?对表妹我只有兄妹之情,没半分其它心思啊。”
杨方雅看了他一眼,“什么兄妹之情?平日里还当你机敏,这事儿却犯糊涂了。”
宋嵩阳有些难以置信,“母亲,你不是真的想让表妹当我妻子吧?她……”
杨方雅似乎是觉得宋嵩阳见识浅薄:“本朝表兄妹结为连理亲上加亲的事还少么?何况画意她其实……”
她突然想起什么,改口道,“其实若你姑母还在,也是同意她嫁于你为妻的。何况画意今后回了将军府,总归不踏实,还是接到侯府好,最好啊,是做了我的儿媳妇,我和你祖父祖母就彻底放心了。”
“定北侯府虽然人丁稀薄,但府里没有内宅院里的腌臜事情,画意便是未来的女主人,没有人敢不敬着她……”
见宋嵩阳的表情已经由惊吓转变成了惊恐,杨方雅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停下来瞪了一眼。
“你这是什么表情?难道你觉得画意不够当你的媳妇?”
别看杨方雅平时温温柔柔的,在下人面前向来都是和蔼可亲的模样,但宋嵩阳却是怕极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