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闻讯赶来,看见牢内的状况大概也明白了几分,狭长的狐眼扫视四周,那人族女子竟然也在这。
沧牙看见来人,直直的跪下,“姥姥,少主伤重,还请姥姥先放少主出去医治,沧牙愿替少主受水牢之刑!”
姥姥看见狐宴身上的伤时眼眸微眯,竟然将自己伤成这样。
宴儿一向冷静自持,若能有什么人和事引得他如此冲动,那便只能是这位人族公主了。
为了这女子,当真是连自己的命都不顾了!
宴儿那日在殿上当众顶撞她,杀了牛二,此举引得妖族各位族长议论纷纷,为了给族长们一个交代,迫不得已下才将宴儿关进了水牢。
原本想着先关宴儿几日,等这件事情过去再找个由头将宴儿放出来,没想到他竟然自己破了玄铁水牢。
玄铁水牢坚不可摧,从建成之日起还从未有妖能从里面逃出。
宴儿现如今的妖力,放眼整个妖界,只怕也没有能与之匹敌的了!
族长们的忧心不无道理,若是宴儿发了狂,只怕再无人能制住他。
姥姥的目光落在清语身上,沉思良久,挥了挥手,让看守的妖兵全部退下。
“罢了,你先带少主回去吧。”
沧牙听见姥姥这样说,有些喜出望外,赶忙将少主带了回去。
沧牙将狐宴带回了湖心小院,将医师请了来。
医师背着药箱匆匆赶到时,也是颇为吃惊,少主甚少这样伤重。
衣衫褪尽的后背伤痕遍布,看样子都是近日所受的,最新的一道鞭伤贯穿了整个背部,深可见骨,又泡了水,已经发炎开始腐坏了,得将腐肉挖掉才能再用药。
医师摸了摸白花花的胡子:“少主身上的伤除了背上的鞭伤是新受的,还有几处应也是才受不久,为何迟迟没有医治。”
沧牙看着那几处尚未愈合的伤痕,那是少主为了替公主采灵药才受的,那灵药生于暗夜之地,十分珍贵,更有上古妖兽守护,这些伤就是与之缠斗的时候留下的。
原以为少主采这灵药是拿来给自己用的,没想到竟然是为了公主,而且还不让外人知晓,身上的伤也暗自忍着。
医师捏着小刀将背上的腐肉一一剜下,上完药包扎好以后已是满头大汗,又盯着手腕处的伤口摇了摇头:“这伤口一看便是生拉硬拽所致,若是再用力些,只怕这双手都保不住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竟对自己如此狠绝。
外伤尚且好治,可内伤却极为棘手,狐宴内伤之重竟连医师一时都没了办法。
姥姥从门口走了进来,冷漠瞥了站在门口的清语一眼。
沧牙看见姥姥来了,便知少主有救。
“宴儿如何了?”
医师:“少主身上的外伤皆已大碍,可这内伤着实太过严重。”
姥姥看着狐宴惨白的面容,往日种种浮现在眼前。
宴儿小时是那样的乖巧听话,言行有距,妖族事务都处理得极为妥帖,事事以身作则,危险的事都是第一个冲在前面,妖族的子民皆爱戴于他,他该是天生的妖族之王。
可为何偏偏在那女子身上犯了糊涂。
若是我不放过那女子,你是不是要将自己这条命搭进去。
姥姥抬起手,磅礴的妖力流出,替狐宴梳理了重伤的经脉和五脏。
沧牙见此,“多谢姥姥!”
水牢被毁,原以为姥姥定会重罚,没想到姥姥不仅放了少主出来,还替少主调理了内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