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策点头道:“这些年秋闱春闱都是我负责监考,入榜的进士算是我半个门生。”
陈正和补充道:“当年学生不愿与其他学子同流合污,多亏老师保荐,学生才能到此处任县令一职,老师的恩情学生永生难忘。”
元策拍了拍他的肩头道:“也是你为人正直,本王才会保荐与你。只可惜你与沈思明本都可以进入一甲,如今却只能当个小小七品县令。”
“沈兄也去地方任县令了?”陈正和询问道。
“对,他如今在云清县。”元策回道。
“学生与沈兄惺惺相惜,如今得知他安好,便也安心了。”
元策转移话题道:“好了,这些事都先不提了。你说说为何会被人追杀?”
陈正和撑着坐起身,拱手回道:“那个杨知府上任不到两个月,就向朝廷上折修建水坝。学生在此处三四年,当然也知道下游雨季积水的问题,可是也没有到受灾的程度。建那个水坝,虽然能起到缓解积水的问题,可是那水坝建在垂流山坳口,这落差,一旦水坝不甚牢固,那就不是利民而是害民了。”
“百姓们不懂,可是为官者涉猎群书,怎会如此愚知?学生三番四次去找杨知府,一开始他态度和善,将学生的建议一一记下。可是慢慢地,学生发现,开采下来的石头都是随意堆砌,而露出水面的部分只用青砖围砌,内部中空,这如何能承受雨季的湍流与冲击。学生不止一次前去找杨知府,可他一改常态,态度恶劣,让我少管闲事。可是百姓的事怎么能是闲事?”
陈正和缓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既然杨知府不肯管,学生就上书巡抚,可是不知为何,书信全都石沉大海。今年过完年,学生眼见雨季快要来临,又去找了杨知府,可他闭门不见。不得已,我只能去找巡抚,还未等学生走出平安郡,就有一帮人对学生围追堵截。我一路逃亡躲避,可还是被他们抓住。要不是看守的牢头是学生故交的父亲,可能学生都见不到恩师了。”
“那些书信要么被杨知府拦截,要么就是那巡抚也有份参与。”洛鸿飞道。
元策点头道:“等那沈万波一来,我们就能知道真相了。”
转头看向陈正和道:“你辛苦了!”
陈正和摇头道:“这些都是学生应该做的。”
这时,客栈外一阵吵闹声。
“娘,求您不要卖我,我会听话的,我什么都会做的。”一个小女娃的声音。
“娘也没办法啊,你爹的腿被压断了,你哥哥高烧不退,家里的仅有的银子也被冲走了,不卖你,哪有钱给他们看病啊。你不要怪娘狠心,娘也没有办法啊。”一个妇人哭喊声。
陈正和面上一惊,连忙爬起来看向窗外:“这怎么回事?为何街上这么多流民?”
广玄解释道:“陈大人应该还不知道,那个水坝被冲垮了,下游的两三个村子都被洪水和泥石掩埋,好多人来不及逃生都被冲走了。”
“什么?”陈正和一个踉跄,“如今是几月了?难道我竟耽误了这么久?都是我的错,我去平安郡之前应该提前将村民安置好的啊,我以为一切都来得及,怎么会这样?”
陈正和瞬间瘫软在地,一副懊恼忏悔的模样。
元策叹息道:“这也怪不得你,当时事情没有发生,就算你去说了,百姓也不一定会相信。而且你也想不到那沈万波居然敢谋害朝廷命官。”
洛鸿飞也劝慰道:“当时我们就在陈家村,眼见积水上来,我们也没有劝得动里正,更何况在没有发生之前,怪只怪那些唯利是图,不顾百姓死活之人。”
陈正和扶着墙慢慢起身,躬身拱手道:“不管如何,学生难辞其咎。等此事了结,学生定会向朝廷请罪。现如今,请容许学生继续履行县令的职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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