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不爱林萧吗？”
柳瑾月的嗓音有些沙哑，面容看起来更加的苍白，唇瓣都在微微颤抖着。
医生放下笔，双手交握，淡声道：“我了解的还是太少，但目前的情况分析出来，事实是这样的。”
“柳小姐，但凡你在乎你的前夫一星半点，恐怕都不会有今天的困惑。但这种事情实在太常见了，有些东西就是回旋镖，沉浸在美好里面的人，是不会懂珍惜的。往往失去的时候才会后悔。可惜不是每个人，最后都能如愿以偿，能得个破镜重圆。再者说，既然您有这样的执念，想来复合这件事情，您心里也很清楚，已经是不太可能了。”
“您前夫受到了这样的伤害，就算复合，应该也没有办法心无芥蒂的再把婚姻延续下去了。所以，放下，也是人生里很重要的课题。”
医生说着，将椅子转到电脑前面说道：“我帮您开点调解的药物，最好是这段时间换个城市……”
她还没说完，柳瑾月身形晃了晃，硬生生从嘴里呕出一口腥甜的血来，血液淌在手指缝间，一滴滴往下掉落。
血液夹杂着唾液，将她的唇瓣染上了更深的红。
她讷讷望着掌心，身体一软，登时天旋地转，只听到耳边兵荒马乱有人喊着：“柳小姐！”
柳瑾月眯着眼，看到眼前的面容模糊、再模糊，最终伴随着点点暖黄色的光，彻底陷入黑暗。
她似乎看见了一只白色飞蛾。
在半空中飞着飞着，落在公园里昏暗的路灯下。
她追着那只飞蛾，绕着绕着，看到晦暗中的身影，瘦弱、单薄，压抑的哭声在耳边回荡，牵扯她紧绷的神经，让脑袋都开始疼，紧接着是身体，从骨头缝里冒着寒意。
“你是谁啊？”
柳瑾月问道。
那道身影不说话，她颤颤巍巍地想要靠近，看到在路灯中折射着，细微的光。
那人在阴影里，抬起头，似乎在看她，随后，整个空间开始崩塌、碎裂，她伸手想要把那道身影拽住，却在下一秒，梦境里的人影化成琐碎的镜片，寸寸割裂，她一丝一缕都抓不到。
刺目的光在眼前晃着，耳边声音嘈杂：“家属联系上了吗？”
“病人心率下降过快。”
“快，急救室！”
……
林萧正翻阅着王舒给他发来的起诉状。
要论抠字眼、写条例、列罪证，还得是律师。
就这个起诉状，再加上王舒跟女法官沟通联系过，这事基本是稳了。
走廊里，玄宴哼着小曲，端了碗葱花挂面过来，借着屁股拱开门，把它放在林萧桌面上：“诚惠188元。”
“真是谢谢你，明明可以去抢，还给我送一碗面。”
林萧给王舒打了一笔款，熄了手机屏幕。
“那我不管你。这地方荒郊野岭，外卖配送费就得20，还不一定买得到。这可是我焚香沐浴、上请天尊、下定阎冥，亲手做出来的上等葱油面，188，一点都不贵。看在你是我哥的份上，我还给你打了个八折呢。”
林萧幽幽看着她。
玄宴摸了摸鼻子：“你看我干嘛？”
“我在想，你说了那么一大堆，到底几个字是真的。”
“起码亲自下厨是真的。”
林萧翻着钱包，掏出来几个钢镚：“赏你了。”
玄宴：“……”
“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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