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么一番打趣，两人之间的气氛已然不复最初时那么尴尬。
林萧顺势问道：“就算你不想提，那我也得多问两句。你跟安然姐是个什么情况？听她提了一句，但我了解的还不是很详细，想听听你怎么说。”
一提到付安然，原本整理帽兜的玄宴手一滞，从鼻子里溢出来一声哼。
“她就提了一句？呵，我看她也就只敢提一句吧！”
玄宴说起来付安然，捎带着林萧一起骂：“你拎不清，大姐更拎不清！我真是做了什么孽，碰上了一家子的恋爱脑。”
“我就这么跟你说吧，有她没我，有我没她。你就甭想让我俩和和气气坐在一起！不可能！”
玄宴拍着桌，掷地有声。
林萧颔首微笑，托着脸，轻挑着眉眼打趣：“这么严重？你跟哥说说，哥给你做主。”
原本还想藏着掖着的玄宴，突然就跟找到主心骨一样，挺起来腰板说道：“当时我跟大姐来的时候，住过她家一段时间。”
“这我知道。”
林萧新婚燕尔，玄宴才刚上初中，放她一个人出去租房子，论谁也不放心。
她跟着大姐走了后，就被安排在了付安然家，没过多久，二姐就给她搬了走读。
小姑娘大了，有自己的主张不是什么值得意外的事情，更何况，大姐当时刚生了孩子没多久，实在顾不过来。
这其中发生了些什么，当时的林萧也没多想。
“你知道什么啊你知道，那时候我就感觉到张虎他们家不是东西。给孩子偷摸起名叫招娣，二姐知道后骂了大姐一顿，她不知道悔改就算了，还不让我们跟你们讲。说你刚结婚，别给你添麻烦。说张琛下手不知道轻重，到时候让她在家里更难做。”
“你都不知道，我在那边，除了大姐以外，那死老太婆跟张虎，孩子都要哭死了，她们动都不动一下的。大姐每天早上起来，天不亮，趁着孩子没睡醒要去买菜，买完菜还得做饭。那又不是什么皇亲国戚，尊贵的不行，连动个手收拾衣服都不乐意。地板破的都快漏了，要大姐用手拿抹布擦地。她辛辛苦苦做饭，等吃饭的时候，肉也不给吃。说油腻了，对孩子不好。再说我，我又不是没给她们交钱，我在他们家想吃根鸡腿，张家人就在一边阴阳怪气，说我没规矩，不知道尊老爱幼，我呸！她也配姑奶奶我给她尊老，也不怕折寿！”
“更别提张虎那时候动不动就喝酒，半夜敲我门。我都要吓死了。大姐告诉我说，他就是喝多了，认错门了。我真是忍了很久才忍下来没揍他。”
“我不止一次说，我说离了吧，又不是找不着男人。大姐还怪我，觉得我多嘴，跟我说，谁家不是这样过来的？我特么……我真是要气死了，还跟我说，等我结了婚之后，我也要这么过，哪个女人不是洗衣做饭带孩子。说家庭都是经营维护来的，忍忍就过去了。”
“哥，我真不知道怎么人结了婚能变化这么大。大姐之前连一句重话都不会对我说，结了婚之后，张虎、老太婆阴阳怪气我，她劝我忍忍。我凭什么忍啊！”
“后来二姐给我办理住校了。大姐中间有一次来给我送衣服，我眼瞅着她就是被打了，问她，她就说张虎喝多了，失手了。他道歉了。知道悔改了。好歹是姐夫，让我别天天那么仇视他。”
玄宴越说越委屈，两个眼睛气得通红。
“后来有一次，过年，大姐又生了盼娣。我去她们家，大姐还过月子呢，让她忙上忙下。还有那脸上、身上，全是黑青，那天我真是气得不行了，我想拽着大姐走，咱们家再穷，别管是二姐还是张琛或者你，努努力，又不是养不起几个孩子。大不了我上街摆摊算命赚钱，怎么着也比她在家里受这个气的强。”
“结果她不走，说孩子，说她跟张虎之前有多么多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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