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
李恒脸色严肃,来到了蹇硕的府上,送上名帖,很快就被迎了进去。
“李大人夤夜来访,不知有何要事?还找上我这么个太监呢。”
走进正厅,蹇硕早已经在此等候,看到李恒迈步进来,连忙起身相迎。
上次李恒让左丰给他送的宝物,可是价值连城,自然心生好感。
更不要说双方还有着上一次的渊源在这里,他还欠着人情呢。
“深夜打扰大人,实在是罪过,不过兹事体大,我也不敢擅作主张,所以才来请大人裁决。”
李恒客气了两句,两人坐下,然后他就将手上的卷宗递了过去。
蹇硕疑惑地拿起一看,又是噌的一声站了起来,脸色阴沉如铁。
“这可是真的?”
蹇硕双目凝重,一手拿着卷宗,另一只手死死握住椅子扶手。
李恒摊了摊手,“我也不敢确定事情真假,所以才深夜来找大人共商此事。”
“反正这是管亥……就是上次我在城门口抓下的贼首交代的。”
“这会儿他还在我校尉营的牢房里面,要不大人再去询问一遍?”
蹇硕长吸一口气,缓缓坐下,“这件事你做的很好,不管是真是假,涉及到谋反,那就是大事。”
“问题是,卷宗所言,乃是太平道教徒马元义个人所为!”
“这一点是真是假?到底是他一个人所为,还是整个太平道都有谋反之心呢?”
这是蹇硕一直担心的问题,如果仅仅只是一个马元义,自然不成问题。
可如果是整个太平道都如此而为,那事情可就大了。
必然天下倾覆。
毕竟太平道可谓是如今最强盛的宗教,甚至没有之一。
太平道的教徒,上至公卿大臣,下至平头百姓、贩夫走卒。
一旦掀起反旗,绝对可以席卷小半个天下,那才是真的大事。
“我也不知道。”
李恒摇了摇头,双眼懵懂地看着蹇硕,“目前我只抓到了一个管亥,也只有他张嘴交代了这些。”
“以我之意,这件事先不要在朝廷上讨论,找个机会跟陛下说一说。”
“我这边先把马元义这些人抓了,看能问出多少,到时候再说。”
蹇硕沉默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从身上取下一块令牌。
“这是御赐令牌,有便宜行事之权,我先拿给你,就按你说的去做。”
“我这边去和陛下商量一番,不管是真是假,宁杀错不放过。”
蹇硕也是一个做事果断之人,心神镇定下来,很快就开始安排。
李恒接过令牌,然后抱拳领命,转身就朝着外面走去。
蹇硕甚至都来不及换衣服,就匆匆忙忙冲出府邸,策马直奔皇宫。
本来小黄门都是在宫里面伺候的,他也有住所。
不过皇帝最近借助蔡邕的事,让蹇硕开始渗透到外朝的衙门。
所以他才在宫外居住,此时一路直行,很快就进入皇宫。
“陛下呢?”
蹇硕随手抓了一个小太监,厉声质问,得知皇帝住所掉头就走。
很快就来到寝殿之外,里面传来莺莺燕燕的欢呼声,还有靡靡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