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霍景深的坚持,简棠开始了一个月的住院观察。
刚开始的时候还是每天该吃吃该喝喝,睡眠也不错。
可时间长了,她开始烦躁焦虑,甚至极其易怒。
一个不顺心就会发脾气,最严重的一次她将热汤打到霍景深胳膊上,起了好大的水泡。
简棠几乎崩溃,躲在墙角蹲着哭了一夜,不管谁劝都不听。
最后还是注射了镇静剂才勉强让她安静下来。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可她的好像脱离了肉体,漂浮在天上静静看着自己做出违背心意的事。
这些天她做得最多的,除了哭以外,便是求霍景深。
“乖乖,外面的海棠花开了,要不要和我去看看。”霍景深极尽耐心地蹲在她身前,用哄孩子的口吻说道。
简棠低着头,漂亮的脸上只有麻木,好像外界的一切都不能影响她。
“我让你替我杀了简安阳,他死了吗。”简棠冷不丁问道。
霍景深喉结轻滚,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简安阳人已经被周放救回来了,霍家黑白两道通吃,想找到一个人易如反掌。
只是人虽然回来了,情况却不容乐观。
他的断指接不回来了,切面被涂上了强力胶水,每天都在反复感染化脓,已经在ICU里住了两天,随时都会有截肢和丧命的风险。
“你走吧,别再来了。”简棠扶着腿往墙上靠,将身上所有重量都抵在上面,眼底平静得像是一潭死水。
见霍景深没动,她又说出那句已经讲了不知多少遍的话,“霍景深,我不是姜娆,你认错人了,求求你走吧。”
男人眉心微微蹙起,依旧在她面前半蹲着,将自己放在与她平等的位置。
“你不是姜娆,这一点你不必时刻提醒我,也别妄想用这句话赶走我。”
“你是简棠,是我的乖乖,是我一定会娶回家,冠上霍姓的准太太。”
面对男人的话,简棠死寂的眸子有半瞬清明,很快又恢复无声的沉默。
她冷笑一声,似乎并不打算回应霍景深的告白。
两个人同时站在磁铁的两级,霍景深越是靠近,简棠就越是被逼退,只有两个人同时走向对方,才能真正拥抱在一起。
男人看着她那张死气沉沉的脸,高大的身躯罩出一片小小天地,笼在女孩儿身上。
她的手臂上有大大小小的针眼,有些已经发青了,是简棠不配合治疗,挣扎出来的结果。
霍景深觉得那些印记像是锥子一样,狠狠刺进他的眼里,心脏都在一抽一抽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