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许多人说,张耀东是一个好男人。
不抽烟,不打牌,不乱搞,偶尔喝一点儿酒,脾气也不算差。
大学刚认识那会儿,算得上是一个热心肠的男同学。
江琳未曾谈过恋爱,在毕业那年,突然被他在寝室楼外表白。
母亲甚至打来电话劝她:“我和耀东妈妈认识,知道他为人不错,你就和他处一段时间试试看。”
江琳答应了。
以后不必为找男友浪费时间,她可以把更多精力花在工作上。
到严良集团面试的时候,江琳没有避讳。
她如实告诉面试官,她有男朋友。
当时年轻,等面试结束她才反应过来,面试官是在判断她能否在公司做得长久,又是否会因为家庭而影响工作。
忐忑中,她得到了这份秘书的工作。
后来她才知道,严纪良的父亲曾经出轨过女秘书,所以他特别忌讳那些别有用心的女人。
他不想走上他父亲的老路。
睡前,江琳将空调又往下调低了两度,冷气开得很足,醒来却发现热汗湿了额前的头发。
她做了一夜的噩梦。
打开酒店房门,给严纪良叫的女人正好打着哈欠走过来,眼下一片乌青。
“真是的,弄得我一夜都没睡,什么男人啊……”
女人嘀咕的话,正好落入江琳的耳中。
江琳微微勾起嘴角,讽刺地笑了笑。
哪怕看似刚正的严纪良,也抵挡不了女色的诱惑,这样看来,张耀东未必没有可取之处。
心中的石头刚要落地,江琳却诧异地睁大了眼睛。
真糟糕!她又将张耀东和严纪良,用来比较……
婚已经订下,就在来年的正月初六,何必再想那么多,庸人自扰?
江琳屈起指节,懊恼地敲了敲脑门。
等她撤开手,便见严纪良穿着裁剪合身的黑西装,缓缓朝她走来。
“江秘书,走吧。”
“好的,严总。”
江琳微微点头,眼角的余光偷偷瞥向严纪良,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未见丝毫疲态。
严总的体力还真好,果然是憋了三十年的男人。
江琳想着,转身拿了东西,跟在严纪良的身后。
九月中旬,天气转凉。
江琳白嫩的脖颈上系着一条米色的丝巾,轻薄的布料下透着微微一点红,刺痛了严纪良的眼睛。
他握着签字笔的手不自觉地用力,手背上的青筋越发明显,眸底是压不住的暴戾,连嗓音都跟着沉了下来。
“江秘书,我的规矩,你都忘了?”
严纪良的心思,没有谁能琢磨透。
江琳仔细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想到自己最近有哪里惹得他不快,便问道:“严总,您是指哪一条?”
严纪良别开脸,刻意不去看她的脖颈,压低声音道:“我说过,在我面前的时候,不要露出其他男人留下的痕迹。”
江琳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严纪良看到了她脖颈上的红印子,还以为那是草莓。
“严总,”她提醒道,“那是蚊子咬的包。”
办公桌后的男人这才明白自己误会了,神色有几分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