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郊小路上,一辆低调朴质的马车疾驰而去,扬起阵阵沙土,但又在快赶到下一座城池时,骤然停下,惊得马腿高高抬起,险些翻车。
车马里的正是着急赶路的靖西郡王,早在他刚出京城时就已经感觉身体上的变化,起初他还能俱全大局,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可到了后面,原来的瘙痒已经变成奇痒,就想千万只蚂蚁啃食着自己,叫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手,身上被抓出一条又一条的红痕,都还觉得不够.....
看着原本光洁的身子,现在被抓出了无数道血痕,靖西郡王不得不下令暂缓路程。
某客栈内,水一桶接着一桶地往贵客房里送,直到折腾到后半夜也没能消停。
折腾的店小二与年迈的老掌柜累得直喘粗气,腿脚发软,直呼从没见过这么难伺候的客官!
“客官啊,您行行好吧!这银子小人我不要了,客栈囤积的水也已经都用完了,小人实在走不动了!”
屋里人依旧骂声不断,守在外面的护卫也急得坐立不安。
贴身护卫知道主子伤到了不可言说的部位,以为伤口恶化,所以主子才会这般难受,心急如他,嗖的一下就跑出去了,再回来时又不知从哪里抓来了一位大夫。
那大夫半夜被闯进自己家的人,拎进客栈时,还以为自己遇到了不讲规矩的恶匪,死期将至。
谁知一进门,就看到一个半裸着的男子,身上竖条清晰可见的血痕,再次惊讶自己走了霉运,怎么今日总遇到奇奇怪怪的人!于是连把脉时,手都在颤抖。
护卫急声问:“大夫,到底是什么问题?怎么会全身奇痒难耐?”
“公子这是种了痒痒毒,不是什么大问题,老夫开个清热解毒的方子,一贴下去就能药到病除。”
说着就将药方交给人,至于大半夜的,他们怎么弄到药材,就与自己无关了。
半响后,护卫端着刚刚熬好的汤药进来时,靖西郡王顾不得烫嘴,直接一口干了。
果然他喝了药,没多久就好了。
大夫也吁了口气,心想人救了,他的小命应该能保住了吧。最后他的小命是保住了,但是人却没能得到自由。
终于能闭眼休息的靖西郡王再次生出感慨:“顾谨这到底是娶了个什么样的恶魔!心肠这么歹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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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楚梨此时正靠在软塌上,吃着冰酪,身心舒爽。
“想伤我,可不得给他点颜色瞧瞧!只可惜皇宫戒备森严,我没办法带更厉害的东西进去,要不然,可就不止是痒这么简单了。”
“所以你今天赴宴还特意准备了东西防身?”
“对啊,我前段时间刚得罪了赵家,不得防着点啊!万一他们再给我下点药,直接毒死也就算了,但要是使些下三滥的手段,比如给我安排个奸夫什么的,虽然我不会死,但后果不是会更惨!”楚梨说着还配合着做出一副瘆人的表情。
这些戏码,她早年游历时,就时常在富贵人家内院见到,那些被诬陷的女子,最后无一例外都丢了性命,不是他杀就是自杀。
那时候,她就在想,如果是她,她会怎么样?答案是她决对不会自残,就算死也得将害自己的人一起拖下地狱才行。当然,她更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