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喻最近根本无暇顾及曹穆这个弟弟,因为他查出了那个死在金水河里的男尸,就是抱琴老家的表哥。
冯生因为中了秀才又听闻抱琴要回老家探亲,所以半月前特地提前赶来京城,想接她一起回老家的。谁知京城后,人生地不熟的他居然也遇到了那群拐子,他们逛青楼画舫时偶然说起他们害死了锦和公主身边的二等宫女,再一听描述,正是自己青梅竹马的心上人,愤怒之下,便想寻机会替抱琴报仇,谁知却搭进去了自己的性命。
认罪书上鲜红的手指印在昏暗的烛光下格外醒目,让曹喻不自觉又想起了被毁了容貌的抱琴,当初那么天真快乐的小姑娘,现在却整个人都畏畏缩缩,双目无神。
顾宅住院月华院中,灯火通明。
桃月喜笑盈腮地捧着个锦盒进来,向床上翻来覆去的楚梨走去。
“姑娘,您瞧这是什么!”
“桃月,你家姑娘现在心烦着呢,有什么事能不能明日再说啊。”
楚梨耷拉着脑袋,趴在床边,满脑子都是顾谨那厮正经又骄傲地说她不让他纳妾的画面,又是气恼又是羞臊,哪还有心思去猜。
桃月知她定是在与世子赌气,碎步上前献宝似地打开锦盒,递到楚梨眼前:“这是世子给您的,好多银票呢,奴婢都看花眼了!世子还说这只是给您的零花钱,花完了还有!”
顾谨又给自己送银子了?楚梨半信半疑地抬眸,只见桃月手中不大不小的锦盒中,躺着层层叠叠一摞银票。
这么多银子,他出手还真是阔气。做了坏事就想用银子来收买自己!她是缺银子的人么?
可眨眼间她脑子里又想起白天与李舒筹谋绣坊的事来,于是鼓着腮帮,接过锦盒。既然他银子多,那就再多送些来好了。
“你去告诉顾谨,这点银子还不够我买两件衣服呢,要给就大方些给!”
“啊?!”桃月震惊得看向楚梨,晃了晃脑袋,确定自己没有耳鸣。
这可足足有十几万两呢,姑娘她到底要买什么衣服,这么贵!
“姑娘,奴婢觉得吧,您现在已经是世子夫人了,不能再这么乱花钱了。”
他们从国公府搬出来后,世子就回绝了国公府的月钱,也就是说现在这么个诺达的顾宅,都得靠着世子一个人的产业维持。
现在姑娘这么乱花,她真怕姑娘与世子坏了感情。
“叫你去你就去,不许多话。”楚梨催促道。
她怎么会不知道小丫头的意思,但她就是不想惯着顾谨那厮,自己被气得彻夜难眠,他倒好,一点负罪感都没有,也没有一句道歉的话。所以她现在很生气!
胳膊拧不过大腿。
桃月只能将楚梨的原话委婉地传达给了顾谨。
谁知她家世子爷听到姑娘无理的要求后非但不生气,还笑了!不是气笑,而是真得高兴,还好世子对自家姑娘还是有感情的。
顾谨心情大好,能闹脾气就说明自己在她心中也是有分量的。
“南城,你现在去我私库里再去十万两,给夫人送去。”
南城与桃月同时瞪大双眼,倒吸一口气。
南城:主子对夫人也忒好了吧!虽然主子有钱,但往后不仅是养他们这些人了,还有孩子要养呢!等小主子大了,聘礼、嫁妆可都是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