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也是有缘，这次被派来的又是钱副队。
钱副队看见我都已经习惯了，只是他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
他指了指厕所，“在里面？”
我点了点头，他就带着人进了厕所。
厕所外面放了一个“正在清洁中”的牌子，他只当做没看见，直接越了过去，打开门。
门刚一打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儿混合着厕所里清洁水的味道传来出来，一具女尸就吊在门后的天花板上，进去的钱副队正对上女人的肚子。
她的肚子微微隆起，鲜血染红了一大片腹部的裙子，又顺着大腿往下流。
因为上吊，女人的眼睛暴突，像是死不瞑目的样子。
再往上看去，这个卫生间因为在太平间边上，平时也很少有人过来，所以后来翻新的时候这边没动，上面的水管子还是那种裸露在外，四横交错的那种。
其中的一根水管上，被吊了一根长长的麻绳，延伸往下，女尸就吊在这上面。
绳子的一头还绑着一个小小的石头，看上去像是为了把绳子挂上去栓的重物。
钱副队盯着那水管子看了半天，又顺着女尸的方向走到了水池边上。
这水池还算是高，如果把这个水池上当做垫脚的，套上绳子之后再从水池上跳下去，正好可以离地。
比对一下长度也差不多。
他走到水池边，刚一凑近，就看见了在水池边上一对儿整齐的泥脚印。
他打量了半天，冲着一个小警官招了招手，“小李，把那尸体上的鞋子给我拿过来。”
小李就脱下了尸体上的鞋子，把鞋子和水池上的鞋脚印一比对，正好。
“副队，这人是不是就是踩在这儿上吊的？”
钱副队摇了摇头，却没细说，“去把她身边的人挨个排查一下。”
这是调查自杀的必备程序，小李道了一声“是”，心里已经基本认定这就是一个自杀案件了。
钱副队又看见了我，走到我的面前，“你……”
他正打算开口说什么，就被人打断了。
“副队，找到了一个见过这女人的护士，我把人带来了。”
那人站在门口冲钱副队喊了一声，钱副队点了点头，“就来。”
说完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待会儿先别走，我还有事儿找你。”
我点了点头。
我懂，不就是笔录嘛，一回生二回熟，这流程我都会背了。
钱副队领着我和外星鱼往外走，看见门口显得有些拘谨的护士，道：“说说吧，那个人是什么情况？”
护士看了一眼里面的女人，又害怕地转过头来，慢慢说起女人的情况。
“她叫白菲瑶，今年刚满十九周岁，已经怀孕五个月了，因为很年轻，所以印象特别深刻。”
“才十九周岁？未婚先孕？”钱副队有些唏嘘，“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不懂得保护自己。”
又问：“她都是一个人来的吗，你有没有见过她的家人？”
“没有。她基本上都是一个人来的，我没怎么见过她身边有人陪着，医院里的人都在传说她是被抛弃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