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朝北部,青山县林家村。
一大早,村西头的小河。
一群婆娘正跟往常一样,七嘴八舌的洗着衣裳。
“唉,颜秀才多好的一个人啊!模样好,脾气好,学问也好,怎么一场风寒就去了呢?”
“人都已经死了,你再可惜有啥用?要我说呀,还不如可惜可惜他闺女……”
“这倒是,颜姐儿本来是秀才千金,如今却成了吴氏家里的童养媳了。”
“你们说颜秀才到底咋想的?平常看着挺疼闺女的,怎么临了却把闺女往火坑里推呢?”
“吴氏泼辣不好相与是咱村出了名的,更不用说她家老幺了,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只模样长得还凑和,念书却没个正形……”
“就是说呀!川子念书也好几年了,啥名堂没念出来不说,还经常被先生责罚……找这么个女婿,到底图啥?”
“真是可怜了颜姐儿,摊上这样的夫婿和婆家,以后这日子怕是不好过了,唉……”
“哪用以后,我看现在就已经不好过了。你们不知道呢吧?刚刚我过来时,川子家正忙着请大夫呢,说是颜姐儿病了!”
“啥!病了?这好端端的怎么就病了呢?”
“是啊,昨儿我还看见她和大丫几个去割猪草呢,怎么今儿就病了?咋回事?”
“还能咋回事,就因为割猪草呗!”
“我听了一耳朵,说是手上全是伤口,两个肩膀都被背篓磨破了,又红又肿的,人都烧迷糊了……”
“哎呦!听着可真让人心疼,这没爹没娘的孩子就是可怜!”
“颜秀才在时,颜姐儿哪干过这些粗活呀!她这细皮嫩肉的……啧啧,这回指定遭大罪了。”
“谁说不是呢,我就说吴氏是个心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