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岭营内,萧湛已几日不出营帐。
樱吹雪进入营中时,看到的便是盯着沙盘一言不发的萧湛。她微微垂下头,恭敬地唤了声:
“主子。”
萧湛回头看向她,看到她红肿的唇,问道:
“出什么事了?”
樱吹雪摇头,答道:
“没事。主子,我们扶桑可能出了奸细。”
“哦?”
“前段时间,军中闹了时疫,我在给牧民诊治时,遇到了一个男子,他说他叫阿集。一开始我也没多想,但今天,我在墨怀琛那见到他了,他和墨怀琛看起来关系匪浅。今晚我和他交手,这个人功夫了得。而且,他好像会用蛊。”
萧湛闻言,吩咐道:
“你去盯着他,然后,把杜佑给我叫进来。”
“是。”
樱吹雪退出营帐,听士兵说杜佑正在沙场练兵。她去沙场寻杜佑,那个傻憨憨看到她后,直接一抖缰绳,驾着一匹马便冲了过来。
“雪儿,你回来了。”
“主子唤你。”
杜佑看到她嘴唇红肿,及那微破的皮。心中的酸涩一涌再涌,却不好说些什么。毕竟,他们这样的身份,都是效忠殿下的,只能听殿下一人的安排。
他擦过她身畔的时候,叮嘱道:
“雪儿,不论什么处境,都先照顾好自己。”
随后,缰绳一抖。樱吹雪回头时,只能看到马儿飞溅起的沙尘,和那坐于马上渐远的人影。
华灯初上。
扶桑皇宫内宫娥鱼贯而入,将精致的晚宴分发给在座的王公贵臣。
位于正上中央的今上看着一身银色装扮的北梁公主端敏,想到她驻扎在城外的四十万大军。心中甚是不悦,不过表面仍是客套道:
“有朋自有远方来,不亦乐乎!来,端敏公主,孤邀您饮尽杯中酒,颂两国情谊永存。”
端敏公主举杯,却不曾饮。
“今上,不是本公主托大,只是这酒,当不得如此说辞。”
众人听后面面相觑。
端敏公主继续道:
“之前我皇姐心慕贵国太子,本着欲结秦晋之好,我父皇将皇姐嫁与贵国太子为正妃。父皇也是重金陪嫁,本公主皇姐在北梁时,温婉贤淑,想必嫁与太子殿下也必贤良淑德。今上却以‘无德’为由,将我皇姐的正妃之位废黜。此是一。
我皇兄北梁二皇子殿下,孔武有力,才能超群,亦本着欲结秦晋之好,与贵国三公主联姻。我皇兄从北梁迎亲,为何一路上皆好好的,没出什么事,到了扶桑,人就没了?此是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