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其他人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
京中世家都嘲笑平阳伯府是个破落户,江宋两家全当不知。
可宋宛君身为世子夫人,竟然当着众人的面毫不留情地指出来,无异于直接打了秦氏和江陵安的脸。
秦氏咬紧牙关,捏紧了手中锦帕,碍于宋濂在,没有当场发作。
而江陵安则一脸受辱,衬着他因为感染风寒而难看的脸色愈发苍白,仿佛下一刻就要被气得吐血。
“宋宛君!”宋濂大声呵斥,“你...你竟然敢说出这种话!我宋濂没有你这种女儿!”
“父亲,难道我说错了?”宋宛君脸上带上笑,更让宋濂看得气愤。
“我用了七万多银子补贴伯府,每笔账都记着,真金白银,难道还有假?婆母向你抱怨没有银丝炭,没了极品燕窝,难道我就该继续掏银子买给她?你当初告诉我嫁来伯府是享福的,怎么变成我用我娘赚得银子养活整个伯府?”
“宋宛君,你血口喷人,搬弄是非!”秦氏终于忍不住,“我从未要求你拿出嫁妆补贴伯府,是你自己要心甘情愿。”
“心甘情愿?”宋宛君嘴角的笑意扩大,顿了顿,“那我现在没银子,不甘愿了,不行吗?”
“够了!”宋濂站起来,“宋宛君,你给我出去。”
他没想到宋宛君变得如此蛮不讲理,越来越像她的娘,十足的泼妇,满口满心只有利益。
若不阻止,她今天什么话都敢说,他宋濂的脸面会被她丢完。
“秦夫人,陵安,还请行个方便,我和她单独说会儿话。”
秦氏忍住怒意,“魏妈妈,带宋大人去偏堂。”
宋宛君起身,经过江陵安时,对方把头扭得要断了,仿佛看她一眼就是不堪。
两人出去后,秦氏终于骂出来。
“这个贱蹄子,不愧是宁月茹的种,全钻到钱眼子里去了,对长辈不敬,对夫君无礼,毫无妇德!”
江陵安握紧了拳头,声音从牙缝里逼出来,“早知道她是这种人,给我一座金山我也不会娶她。”
说完又咳嗽起来。
“儿啊,别为这种人置气,气坏了身子影响你考状元。”秦氏宽慰,“你放心,你岳丈会教训她。”
“她会听?”江陵安有些怀疑,“母亲,您也听到她刚才对宋大人说了什么话。”
“她敢不听!”秦氏声音严厉,但心里不是很有把握。
宋宛君现在露出了真面目,油盐不进,还真不好控制。
“你不用担心这些事。”秦氏道,“专心念书,等你通过了会试,立即把她休了。”
“可是...”江陵安有点为难,“才考上进士就休妻,恐怕会被他人诟病。”
“陵安,你就是性子软。就凭宋宛君这两日的作为,休了她就连皇上也不会反对。她一点也配不上你。”
秦氏顿了顿,意有所指,“宴雪下个月就会入府,我会亲自教她学习如何管家,以后有她在,伯府才会越来越好,绝不像现在这般鸡飞狗跳,乌烟瘴气。”
提到徐宴雪,江陵安脸色好了些,眼里露出期待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