聋老太太有钱,去外面吃也负担的起,可她不敢离开家,万一等她走了以后,家底被人翻出来怎么办。
她也趁着天色早,出去过,可闫家就在前院,再灵巧的燕子也躲不过闫家的监视。
刚在早餐摊子上坐下,就被邻居包围了,她们在外面到是不敢抢她的早饭,只是一回家,就都围上来问她钱放哪了。
都要替她存着,免得她老了不记得钱放哪。
这些人演都不演了。
虽然聋老太太身体没问题,也能自理,可她最近精神上受的摧残简直一言难尽。
偶尔站在易中海门外看看他,又得赶快回家盯着别被人偷了家,聋老太太身上肉都没了,只顶着一个大脑袋,看起来特别像倾巢老照片里的穷人。
时间又过去了几个月,转眼到了年底,聋老太太更黑更瘦了,和易中海比起来也不遑多让。
再也不复以前富家老太太的样子,身上都馊了,当然,和易中海比起来,她可以算是香喷喷。
她家依旧人声鼎沸,前段时间煤烧完了,家里清净了半天,可她自己也顶不住冻,想去别人家暖和暖和,也都被拒之门外,只好去找人买了煤。
院里这帮混蛋听着声音就过来了,甚至还热情的从家里拿了烧红的煤过来,然后再拿几块新煤回去。
算了,毁灭吧。
聋老太太躺在床上,脑袋边上就是杨瑞华的屁股。
眼泪无声地滑落。
「柱子,你怎么这么狠心,就这么抛下奶奶。」
大年二十六,快过年了,剩下的几天也足够办案子,不会影响公安同志过年。
叶空和王主任拿着本子就去了派所,赵所看着叶空的记录,面色铁青。
“他这是屡教不改啊!”
“唉,这事轧钢厂全权接手了,我们街道只能起个监督的作用。”
“你们跟轧钢厂说过没有?”
“唉,说过了,每次我过去检查完,王主任都会给轧钢厂发函,可他们一直没作为。”
当然没作用了,收信的是李怀德的人,可工会主席是杨传武的人,这也是杨传武在生产部门外的最后一只触手。
李怀德的人早就把信送过去了,谁叫你看不到啊?总不能说我故意藏着不给你看吧?
就算没收到街道办的通报,你们的人就没发现问题吗?
当时可是杨传武自己把事情揽过去的,既想稳固在后勤的位置,又想在工人群体里卖好,还不想用心,不坑你坑谁呢?
「腊月二十六,杀猪割年肉。」
叶空养了几个月的年猪也该杀了。
照顾易中海的活是闫埠贵接的,实际工作是和杨瑞华一起做的,赵所都没说话,下面的人就直接把他俩按下捆起来了。
从医院请来的大夫跟着去了易中海家,一推开门,大家差点被熏了一个跟头,浓重的屎尿味都把屋子腌入味了,也把几位公安的眼睛熏红了。
“一个厂里的高级工,就被如此羞辱,你们思想问题很严重!”
闫埠贵夫妇闻言,腿都软了,涉及到思想问题,就没有小事,闫埠贵还想解释几句,可杨瑞华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医生戴上手套和口罩,忙进屋检查易中海,掀开被子,看到一床的屎尿,有些都发黑了,显然是一两天没清理了,目光不由一软。
“这天太冷了,太冷了啊,他也太能拉了,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