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宣平侯府那边又起了白事,老太太好像没了。”
齐林皱着眉,对宣平侯府近来发生的事也生出了几分同情。
顾长平闻言,面色平静:“嗯,有机会再去吊唁吧。”
前世,宣平侯府老太太差不多也是这时候去的,他也得开始早做准备了。
宣平侯府。
老太太的丧事一办完,侯府也已是元气大伤。
宣平侯爷勒令众人闭门度日,等闲不许到外头去,又亲自寻了好的教书先生回来,拘着儿孙读书上进。
人总要跌了大跟斗,才能看清自己的处境。
纷纷扬扬的俗事刚了,靖宝入国子监考试的日子,也就只剩下三天。
这日傍晚,她正在书房读书,姐夫吴诚刚和表哥陆怀奇一道进院来。
他一怔。
这两人怎么走到了一起?
靖宝一问才知道,原是这两人是在府门口遇到的。
一个奉妻子之命;
另一个则是偷偷溜出来的。
目的都是带靖七爷去外头吃酒听戏,算是给他考前放松放松。
吴姐夫倒也算了,这陆怀奇身上还戴着孝呢,哪能吃酒听戏。
陆怀奇给的理由还挺足:“你不是答应老祖宗要考探花吗?我怕你做不到,老祖宗夜里来找你!”
靖宝:“……”
松鹤楼是京城最富丽堂皇的酒肆,牌匾由太子亲自手书,陡然多了尊贵的意味。
三人下轿,还没进门,就听到一女子随着胡琴咿呀唱曲儿。
靖宝一听,觉得熟悉。
“这唱得还是我们南边的曲子!”
“松鹤楼的老板就是你们南边的人。”吴诚刚笑道。
“听说这里的女伎都是从扬州请来的瘦马,贼漂亮,贼水灵,跟天上的仙女似的!”
陆怀奇冲靖宝挤了挤眼睛,今儿吴姐夫请客,表弟你有福气了。
靖宝只能当没看见,跟着吴姐夫随阶直上二楼。
松鹤楼一楼是大堂,二楼是雅间,三楼则是贵人玩乐的地方。
一排如意菱花大窗,被叉杆撑住半开,临窗坐着一位男子,悠闲的吃酒听曲。
他年纪不算大,二十出头,一身家常衣裳,却气度非凡,因长期在北疆驻藩,俊朗的脸上有风霜之色。
正是昊王李君羡。
他对面坐着的,是顾长平,慢悠悠地呷着酒,神色有些漫不经心。
李君羡朝身后的亲卫看一眼,亲卫立刻将酒楼伙计支开,掩门退下。
李君羡:“国子监马上要进新人了,这拨人当中要有好的,你帮我留意着。”
顾长平放下酒杯,道:“先看看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