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老人的离世(1/2)
从某种程度上讲，良太的预感确实很快就成真了。
在夏季即将结束的这一天，「真人在城市中随心漫步，捡到了一本被扔掉的诗集，才刚回到隧道，就感觉到了不应存在于此的喧闹。
灵魂的波动有一个、两个、三个。
其中一个是熟悉的形状，但十分虚弱。就像是即将熄灭的烛火在风中摇曳。
真人迈着一如既往的步伐踏进隧道。
老人果然还在那里。但与平日不同，老人以奇怪的姿势倒在地上。
还有两个包围老人的年轻男子，低头俯视着他。
“喂——这下麻烦了。这人真的死了哎。”
长头发的瘦削男子用并不焦虑的声音说着。
“我说过的吧，杀个人没什么难的。”
体格健壮的平头男子用轻浮的语气回应着。
“你就是一时兴起吧？刚才。”
“谁叫这老头晃晃悠悠，路都走不稳还大言不惭叫我滚出去。看不起谁呢？所以就忍不住踹了一脚嘛。”
也许平时有做什么运动，平头男子的腿粗壮如同圆木。踢死一个老人就像踩扁一个空易拉罐一样简单。
男人们看起来对老人、对老人的性命、对他的灵魂，一点兴趣都没有。
没有理由，没有怨恨，更没有明确的杀意。
他们只是随便乱逛来到了这个隧道。他们只是心血来潮采取了暴力。他们只是随心所欲殴打了老人。
这种行事方式，对人类而言称得上非常自由。
真人蹲下身，细细端详着老人的脸。
眼睛被烧毁的那张脸因为被殴打而肿胀。但即使到了这种地步，老人的表情依旧平静。
“你要死了吗？”
真人喃喃自语一般询问。
“……是，吧……”
老人用沙哑的声音回应着。他大概已经没有发出声音的力气了。大声说话的男人们似乎没有听见他的声音。
真人目不转睛地观察着老人的灵魂。
曾经平静的灵魂没有动摇，没有愤怒，也没有悲伤，只是缓缓地迎接他生命的终点。
真人深感敬佩。
这个老人是真正意义上的自由。他挣脱了此世间的一切枷锁，至死仍未改变。
能够亲眼见证这一切，真人感到非常安心。就像观察花草枯萎的瞬间一样，他观察着老人的死亡。
然而——
“爷爷？”
他有种预感。
就像翻开书的下一页，看见了不愿看到的情节展开一样。就像打开华丽的箱子之前，就猜到了其中的物品一样。
这种不安在真人的心中逐渐蔓延。
不能再继续观察下去了。本能的警报正困扰着真人，一切就走向了终结。
“……我还以为，我会一个人死去。”
老人的灵魂轻轻颤动着。
肿胀的脸上浮现出笑容。
“……在我这个老头子快死的时候……有人能给我送终……”
这种颤动如同一粒小水珠落到水面，细微到不值一提。
但是，在赴死的一瞬间。
在这最后的最后，老人的灵魂“代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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