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棠按了按眉心,关机后随手把手机丢到一边,阖上眼睡觉。
或许是因为霍景深,简棠这一觉睡得并不好,加上她很认床,整夜都被噩梦缠身,还做了些不可言说的梦。
梦里的霍景深也很生气,掐着脖子把她骑在身下,没有一丝柔情都是蛮力。
睁开眼的时候,她好像还听见自己痛苦的低吟。
在床上坐着放空了一会儿,她下意识摸了摸脖颈。
因为出了一身汗的缘故,她的皮肤都浸着一层薄薄的水汽,传递到掌心的温度也有些微冷。
她愣了一会儿,起身洗了个澡,挑了件方便行动的衣服换上。
大雨过后的街道带着泥土的腥气,地面还有未干的水坑,有车经过的时候溅起一些,惹得行人不满地痛骂。
简棠走在街上,穿着紧身牛仔裤,上面简单套了个白色无袖T恤,头发柔顺地散在一侧,有种漫不经心的美感。
她手里捏着一张照片,看了又看,似乎要把上面的人刻在心里。
按照周时远给的地址,简棠来到了一个略有些偏远的城区。
这里有许多流浪汉在街头乞讨,有身手敏捷的小扒手,还有破烂的围墙瓦舍。
这些都是在繁华热闹的主城见不到的。
入眼的是一幢独栋的小房子,有一个小院儿,院子里是一片绿油油的草地,还有一个不大的菜园。
种的什么简棠不认识,应该是本土的蔬菜,没有杂草,干干净净的,一看就是有人在悉心照料。
一切都很好,很温馨的布局。
和她想象中,一个完美的家该有的样子一样。
她顿了顿脚步,莫名有些紧张。
大脑不受控制地回忆起从前的画面,那是在妈妈给她植皮后,术后感染死去的第三天。
简安阳满身酒气地回家,怀里还搂着个女人。
她看起来年纪不大却浓妆艳抹,穿着也很暴露。
那时候她已经目睹过爸爸妈妈的私密事,自然知道他们要做什么。
小简棠厌恶地移开眼,小身板尽力挺起来,踮起脚抱起妈妈的骨灰跑到屋外。
那是冬天,零下的温度冻得一个成年人都受不了,小简棠愣是一声不吭,在雪地里待了一个多小时。
还把身上的小毛衣脱下来围住妈妈的骨灰盒。
大眼睛眨啊眨,搓了搓冻僵的小手,吐出一口白气,“妈妈不冷,棠棠给你取暖。”
等屋里不堪入耳的声音停下来的时候,她连站起来都是问题。